「那就麻煩您了……」電話那頭的人也不多說,就此切斷了通訊。
監視屏幕上,畫麵停在其中一人的臉,不停地放大……放大……
盯著屏幕,西澤爾綠眸中的殺氣愈來愈厚厚……
看著西澤爾的冷峻的模樣,不禁令人懷疑,他真的會照電話中約定的那樣,手下留情嗎?
靜靜地觀察著眼前環境的變化,潛伏在草叢中的兩人,屏息以待著。
突然間,兩人身後傳來一股人的氣息。
「!」兩人反應的速度極快,回過身,瞧見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及身影,但跟在這個身影後的幾人,卻都是些陌生麵孔。
「子豪?……」白天舞自然地喊了聲來人的名。
林子豪簡單的在嘴上比劃了一下,示意她不要作聲,隨即招了下手,要眾人到另一處商討救人的事宜。
眾人離開門口的樹叢,循著密林來到離醫學院門口更遠的地方。眾人依著一棵繁茂的大樹,將身體埋藏在林間圍成一個小圈,低聲地討論著。
「有什麼計劃嗎?」白鳥首先開口。
但這麼問,實在是有些奇怪,要論對此地的了解,那麼應該要屬待在醫學院中最久的白鳥,但他卻是首先徵求意見的人。
但這也怪不得他,畢竟,離開了醫學院這麼久的一段時間,說不定很多地方都有了改變,情報不足是很危險的,總不能用『猜』的這種不可靠的信息來行事,這對大家的安危會造很大的風險。
眾人看了一眼白鳥,旋即白鳥所帶來的另外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林子豪。
「我還沒向你介紹……」林子豪看著白鳥,指著蹲在自己左手邊第一位,看起來相當壯碩的男子「他叫做『阿凱』,是組織裏玩槍的高手。」,阿凱向白鳥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表情和動作,接著林子豪又指向第二位男子說「『布雷』,是組織裏擅長用刀的殺手……」
聽到林子豪這樣說自己,布雷一臉懶散地,無趣地說道「『殺手』?是啊……我連煮個方便麵,切個空心菜都會切到手,這樣的確是殺『手』沒錯……」
八九不搭嘎的冷笑話,惹的蹲在對麵位置的白天舞『噗』地一聲輕笑出聲。
「你這個家夥,除了『睡覺』和『不合時宜』的冷笑話之外,就沒別的嗎?」
說這句話的人,是蹲在布雷身邊,也是林子豪帶來的三人中,最後的一位,同時也是除了白天舞之外的第二名女子。
「沒辦法,我睡眠不足,還想睡啊……」布雷用手嗚著嘴,低低地打了聲嗬欠。
「那要不要我來幫你清醒清醒啊?」女子帶著威脅的語氣說,手指的關節讓她按的嘎嘎作響。
「免了吧,要是你出手,恐怕我一輩子都醒不來了……」布雷像是趕走什麼討厭鬼似地『咻、咻、咻』地出聲趕她走。而一旁的她,掄著拳頭,正打讓自己的手和他的臉來個『親密接觸』。
林子豪並沒有阻止,隻是自故地地,在她的拳頭碰觸到布雷之前向白鳥介紹著說「這個女孩叫做『瑪莉』……」
聽到林子豪已經介紹到自己了,女孩手裏揪著布雷的衣領,一邊爽快地喊了聲「喲。」地笑著向白鳥打招呼,模樣開朗豪爽。
「你少說了一件事喔,白鳥……」就算讓瑪莉揪住領子,布雷還是一臉心不在焉地說。
「嗯?」林子豪疑惑地看向布雷。
「這女孩叫做『瑪莉』……」布雷重複林子豪說過的話,然後接下去說「幾天前剛從非洲大草原的獅群裏被發現,長期被獅子領養,是個非常危險的野蠻人,報告說她睡覺前得吃一些羊腳鹿腿之類的新鮮肉類才睡的著,還有……」布雷一副欠揍的慵懶表情,嘴裏倒是損到停不下來。
沒等布雷說完,瑪莉低吼一聲就撲了上去,兩手掐著他的頸項,生氣地說「你這個亂說話損人的家夥,看我殺了你!」
瑪莉一邊嗔著,兩眼像要噴出火似地。
呃……現在是要對付『殺父仇人』嗎……怎麼感覺布雷好像快掛了?……
瑪莉一邊死命掐著布雷,一邊上下搖動著他的身體,而布雷就這樣吐著半截舌頭,一副快要死去的滑稽模樣。
林子豪手撐著前額,像是對兩人的行為非常無奈,另一方麵,他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布雷和瑪莉,將對話拉回一開始時的基點。
「基於我對現在醫學院警衛部署的了解,醫學院的東邊防守是最堅固的,而西側的防守最薄弱……」林子豪邊說著他對現在醫學院警力部署的了解,一邊撿起一旁地上的枯樹枝,在沙地上繪出醫學院大致的地形圖象。
「那我們應該從西側進入羅?」白天舞說著。
『避實撃虛』,理當是合理的作戰方針,但在林子豪心裏,似乎不這麼想,而是另有盤算。
他望向白天舞,然後低頭指著地圖上的其中一處「不,我們從東側直接攻入……」
白鳥一聽,兩道眉立刻蹙了起來。
沒道理『舍易取難』的……還是他有什麼必勝的把握?……
白天舞首先發難「這是怎麼回事,明明你都說西邊的門衛比較薄弱,為什麼還要進攻東側?」
「東側部署了很多的機關,所以相對的在人力上比較不這麼重視,而西側雖然薄弱,但卻加重了警衛的巡邏與部屬,進攻東側的幾件因素,一來,隻要能小心避開這些機關設備,要潛入主建築內根本不成問題,二來,我們正可以趁他們對『東側防禦』有信心的這點,趁對方掉以輕心『趁虛而入』……」林子豪如此解釋著。
他抬起頭望了眾人一眼,然後又接著說「進入主建築之後,我會找到電源室,破壞電力的供應引起騷動,讓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發電室這裏,然後大家就趁機救人,之後,你們就趁著醫學院所有人亂成一團,直接從大門口離開,我相信在當時一片混亂的情形,大門口是最不可能有所防備的出入口……」
林子豪冷靜地分析著,並說出所有救援行動的計劃,表麵上看似完美,卻好像有些什麼『遺珠之憾』?……是不是……算漏了什麼?……
「我反對……」沒等子豪開口詢問,一句反對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說話的是布雷,他抿著一慣懶散的嘴臉說「我可不想找死,從東側進攻?要是他們早有防範怎麼辦?……我不幹,我要從西側進攻……」布雷一副不屑的神情說。
林子豪靜靜地對布雷的反應沒說半句,但白天舞可就沒這麼好說話,再怎麼說,他們也是自己幫內的屬下,就算他們不顧她的身份和自己做下屬的本份,基於朋友的情份,也應該幫助林子豪,怎麼會事到臨頭才在起內哄?
正當白天舞想站起表達自己的不滿時,白鳥卻暗中壓住了白天舞的肩膀。
白?白鳥?……
她注意到白鳥的舉動,並回頭望向白鳥,後者的眼神就像是要她別過於激動,要她靜靜地觀察著。
「我也同意喲,抱歉啦,子豪,雖然我和布雷不對盤,但是我也同意他的看法。」瑪莉對林子豪半眨了隻眼,俏皮地說著。
林子豪沒表示意見,隻是轉頭問著三人中唯一沒表達意見的最後一位「阿凱,你呢……」他淡淡地說。
阿凱站了起來,走到布雷和瑪莉身邊,意思已經是很清楚了。看來……是分成兩派意見了……情況有點不妙……
正當白天舞氣的小臉紅的像隻燒紅的滾燙茶壺,心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時,林子豪卻隻是淡淡地說著。
「那我們就兵分兩路吧……你們,就往西側出發,而我們從東側出發……」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
當白天舞想破口大罵時,白鳥按在她肩上的五指不覺一緊。
疼!……
白天舞暗暗在心裏叫了聲疼,她氣的回頭想罵白鳥,但卻看到白鳥給了他一個略有深意的眼神……
『你還不懂嗎?』白鳥的眼神像是在對她這麼說著。
林子豪的計劃並不是不好,隻是他一直覺得計劃中的某些部分有些不妥,但以他的立場,卻不能說出口,而原因就是這個……
『他們是在犧牲自己好轉移警衛的注意啊……』
從白鳥的眼神中,她總算是了解到了一些事,他們並不是棄子豪於不顧,也不是不願意幫忙,更不是臨時退縮、改變主意,而是……為了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