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在樓下呼喊，元盡歡親昵的挽著他的胳膊，一口一個親愛的，讓春行樂直反胃。
好白菜都他媽讓豬拱了！
“這棟別墅坐北朝南，依山臨水，空氣新鮮，很不錯。”
任天橋很滿意。
元盡歡嬌聲道：“裝修太老了，價格太高，我不喜歡。”
得意的看著春行樂，瞪著美目示威。
這女人膽子真大，就不怕被老頭發現？
花五顏急忙解釋：“房主返五十萬裝修費，價格可以商量。”
“五十萬還不夠裝個廁所，高於三百萬本小姐不考慮。”
春行樂算是看明白了，有元盡歡作梗，這單沒戲。
便說道：“價格不能低於四百萬，別墅之前還死過人，要不任先生再看看別的？”
元盡歡挽著老人離開，留下一個挑釁的眼神。
花五顏義憤填膺：“你他媽腦殘嗎？”
春行樂沒解釋，花五顏比比歪歪說了一路。
月度會議吳海燕報了業績。
另外兩個女同事沒有完成業績考核，被淘汰。
比起工廠，銷售的流動性更大。
宋佩佩簽了一個三十萬的單子，勉強達標。
花五顏就牛了，距離年度目標就差20萬，還有四個月，隨便簽一單就行了。
春行樂完成了試用期考核指標，下月轉正，底薪1200，月度銷售目標20萬。
底薪勉強維持日常開支，三個月沒業績照樣滾蛋。
殘酷而現實的四海房產，沒節操，沒底線的吳海燕。
春行樂在打擊和責罵中迅速成長，如海綿瘋狂的吸收著各種銷售理念和營銷技巧。
如同神棍風雲山設定的一樣，電話銷售最主要的是鍛煉當眾說話的能力。
春行樂的進步甚至都超出了預期。
用吳海燕的說：有時候不逼一下，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優秀。
人生沒有選擇，不留退路，平凡就是最大的恥辱。
這種心靈雞湯春行樂嗤之以鼻，可就在吳海燕反複的嘮叨中不知不覺中融進了骨子裏。
妖孽大約如此。
九月奔騰而過，廬陽的燥熱開始消退。
四海房產卻沒有。
春行樂的電話很順暢，各種小套路也運用的爐火純青。
隔個一兩天就能約客，隻是遲遲沒有開單。
吳海燕沒罵人，包括那天趕走元盡歡，盡管花五顏打了半天小報告，她隻是一笑置之。
急功近利的吳海燕從不幹預最關鍵的看房，言說是要鍛煉為人處世和待人接物的能力。
這是銷售人員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技能。
‘我壓榨你們，但不能毀了你們的前途，你們都年輕，未來擁有無限可能。’
尖酸刻薄的吳海燕煽情起來也不含糊，把幾個小青年感動的一塌糊塗。
她又解釋：人際交往，千人千麵，哪有什麼經驗可言，臨場應變才是萬能鑰匙。
沒有天賦，就不斷試錯，失敗比起成功，更能讓人成長，讓人強大。
‘小春春，你就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各種理論塞到了腦子裏，有時獲益良多，有時又自相矛盾，最後一片空白。
不經意被吳海燕提及，猶如醍醐灌頂，將碎片化的知識串聯。
了解的越多越無知，大約如此。
春行樂開始動搖：銷售這條路太難，真他媽不是人幹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