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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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安等人離開懸崖重新回到狩獵場的時候，崩龍再次鑽進雪地之中．蹤影全無，但那種驚人的壓迫感卻依然殘留在空蕩蕩的狩獵場裏。
他回頭看了看雪山深處的入口，藏在那裏的貨車平安無事。也許那上麵的大爆彈G才是這次狩獵能否成功的關鍵要素。暫時放心之後，迪安再次邁步朝雪原走去。
就在這時，崩龍的背甲擠開層層積雪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又是這招！”
迪安、瑪蒂麗婭向右，霍爾特、琦奧向左跑了出去。崩龍隨即以迪安兩人為目標加快了行進速度。巨大的身體不停上下浮動將大量的積雪推到一旁。迪安和瑪蒂麗婭看著像白色海嘯一樣朝自己湧來的背甲，拚命向前跑去。
武器和防具的重量拖慢了他們的腳步。這些平常從未被人注意到的細節，在獵人全力奔跑時便成了削減耐力的罪魁禍首。兩條腿上的護具不斷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呼吸頻率快得驚人，身體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摔倒。可隻要一停下來立刻就會被卷入那迅猛的衝刺之中，很有可能因此身負重傷。然而，哪怕他們已經使出了全力，可與崩龍之間的距離仍然在不斷縮小。這種驚人的壓迫感緊貼著兩人的後背，在即將到達安全地帶時，迪安奮力向前一撲。
瑪蒂麗婭緊隨其後。
崩龍那巨大的身體頂開一大團雪塊，猛然出現在雪地之上。
“真是麻煩。”
崩龍一旦潛入地下，在看到它的背甲露出來之前完全不知道具體的動向。
就算它修正衝刺方向的能力再強，隻要可以繞到背後去，應該就可以比較輕鬆地進行躲避。
“要是能看到它鑽地之後的位置就好了。啊!難道說……”
崩龍抖落附著在體表的積雪，緩緩地朝兩人所在的位置轉來，而迪安卻忽然縮短了與它的距離。
“迪安!”
背後隨即傳來瑪蒂麗婭驚訝的喊聲。在這種情況下，身為槍手的迪安原本應該拉開距離進行狙擊，而由瑪蒂麗婭上前進攻。當然，他不可能直接拿起銘火龍弩去砸崩龍。此刻他將武器收在肩膀上，從腰包裏取出的是染色球。
這是一種將能夠發散出強烈臭味的染色果與粘力極強的粘著草混合在一起製成的道具。這種氣味能夠擴散到整個狩獵場之中告訴獵人怪物的具體位置。
迪安在崩龍發動攻擊之前把拳頭大小的球體扔了出去，之後
立刻轉過身，回到瑪蒂麗婭所在的位置。
“原來是這樣!”
瑪蒂麗婭弄明白迪安這一行動的意義之後會心地點點頭。
“這是我猜的，說不定根本沒用。”
“不，這個方法很值得一試。你看，它又鑽地了。”
正如瑪蒂麗婭指出的那樣，剛剛來到地麵沒多久的崩龍再次把巨大的下顎插進雪地，用力挖掘起來。片刻之後，雪白的硬塊便將它整個掩埋了起來。
如此巨大的身體就這樣消失了蹤影。盡管如此，風雪中的氣味依然清晰地標明了它所在的位置。
“成功了!”
染色果獨有的惡臭徑直朝瑪蒂麗婭和迪安所在的方位衝來。悄無聲息地，在雪地之下靜靜地來到兩人腳下。再想到那令人恐懼的龐大身軀，迪安愈發感受到了這種能力的恐怖之處。
“來了!”
“啊！”
迪安和瑪蒂麗婭對視一眼之後立刻離開原地。崩龍那純白的背甲果然在預定地點伸了出來。由於預先察知了這一點，兩人此時早已後撤到了安全區域。
找不到兩名獵人的崩龍猛地鑽出地麵來到雪地上。早已預料到它會這樣做的琦奧和霍爾特間不容發地鑽進崩龍身下，瑪蒂麗婭也跟了過去。
迪安將銘火龍弩從肩上取下，往彈夾裏裝入LV1貫通彈並開始尋找目標。此時崩龍正晃著腦袋搜索四個人的蹤影。從背後看過去，粗大的尾巴在雪山般的身體後方來回搖晃著。
這條尾巴最終成了迪安的目標。他盡可能在尾部與身體呈一條直線時開火。
貫通彈和普通彈不同，不會在命中的位置停留，而是會進一步向前疾衝。正如它的名字那樣貫通皮肉，對目標造成多重傷害。因此，對方的身體越大，這種子彈越能夠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你的對手在這裏!”
鑽入身下的瑪蒂麗婭等人要是被崩龍發現，很有可能會再次遭到龍吼的攻擊。為了避免這一情況發生，最好的做法就是將它的的注意力引到迪安自己的身上。
他扣動了銘火龍弩的扳機。
一簇簇火焰不停從槍口噴出，LV1貫通彈接連出膛。這把輕弩能夠連續發射的彈藥除了火焰彈以外，LV1貫通彈也包括在內。
一顆又一顆子彈準確命中崩龍尾部，並向其身體的深處鑽去。
“再來一次！”
尾巴因為子彈的衝擊微微動了動，迪安稍稍調整了射擊的位置後再次扣動扳機。
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產生的後坐力震顫著迪安的手臂，子彈也準確無誤地一次又一次貫穿崩龍的尾巴。在它的身體下方，瑪蒂麗婭等人揮舞著各自的武器，開始了潮水般的猛攻。
“噶啊啊啊啊啊……”
也許是被這幾名獵人的攻擊弄得惱羞成怒，崩龍忽然改變了身體的朝向，企圖將瑪蒂麗婭等人甩出來。
由於之前已經經曆了好幾次這樣的情況，所以三個人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手足無措，用巧妙的移動讓身體停留在了崩龍身下。
看到這一招不奏效，崩龍再次把身體抬高。
糟了！
迪安讓眼睛離開瞄準鏡喊道。
他深吸一口氣瞄準了崩龍的身體扣動扳機。如果它像其他怪物一樣會在傷害累積到一定量之後作出膽怯的動作，自己也許能阻止它接下來的行動。
“停下來?給我停下來！”
他像是在祈禱一般狠命地扣動扳機，可崩龍在吸足空氣之後將它們變成震天的轟鳴，一口氣噴射出來。
“哢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圍的雪花因為這恐怖的音波而震顫起來。瑪蒂麗婭、霍爾特、琦奧則在片刻之前退到了龍吼的效果範圍之外。
“厲、厲害……”
迪安這才放下心來，再次開始瞄準。
發出龍吼之後，崩龍轟隆一聲把前腿放下，隨即又把身體朝四名獵人轉來。
瑪蒂麗婭等人巧妙地躲開了它沉重的四肢。
“咕哦哦哦哦!”
四條巨岩般的腿不停地踩踏著。為了將身下的瑪蒂麗婭等人趕出去，這次連尾巴也開始了掃動。它經過周圍的地表時帶起一陣風壓，煙塵般的雪花立刻被揚到半空中。
迪安再一次瞄準它的口部扣動了扳機，但準確命中的LV1貫通彈隻是打落了些許甲殼的碎片，並沒能鑽入崩龍體內。
“角度不對麼……”
迪安背起銘火龍弩為了拉開距離而跑動起來。崩龍的脖子跟隨迪安的動作忽然一轉，同時開始大口地吸氣。
“來了！”
迪安立刻停下腳步，轉身朝崩龍跑去，同時迅速地取出音爆彈向前一扔。球體在碰到頭部的甲殼後立刻爆開來，發出驚人的噪音，正中在為冰吐息做準備的崩龍頭部。
巨大的身體猛地彈起，徑直癱倒在雪地上痙攣起來。這應該能持續不短的時間。
在迪安開口提醒之前，琦奧、霍爾特、瑪蒂麗婭早已開始了行動。瑪蒂麗婭和琦奧瞄準後腿，霍爾特則麵對橫倒眼前的頭部高高舉起改良型機械錘。
迪安放低銘火龍弩，將LV1貫通彈裝填到裏麵。正當他進行這項活動時，崩龍開始從音爆彈的影響中恢複了過來。
“再來一次!”
霍爾特高高舉起大錘朝崩龍的下顎砸去，就像是在進行壓軸表演一樣。以這一擊為信號，瑪蒂麗婭、霍爾特和琦奧紛紛遠離了重新站起的崩龍。
隨後，白色的巨大身體慢悠悠地恢複了之前的體態，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簡直就像完全沒有遭受剛才那一番猛攻一般。
“哢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起身的同時，崩龍用後腿站立起來，再次用龍吼撼動了四周的一切。瑪蒂麗婭等人由於距離較遠，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卻在崩龍落下之後發現它的嘴巴正在不停噴出白色的氣體。
“咕哦哦哦……”
一聲低吼之後，它忽然開始向前猛衝。
“發怒了嗎？”
絕大多數的怪物會在發怒之後變得更富攻擊性。同時攻擊力升高，動作加快，甚至連行動特點都可能會徹底改變。
崩龍的動作忽然變得敏捷起來。
這顯然打亂了幾人之前的預判。首先是霍爾特由於錯誤地估計了距離，沒能完全躲開朝自己衝來的巨大身體。盡管不是結結實實地被撞上，但還是輕易地被甩出了老遠。
迪安趕緊收起銘火龍弩朝另一個方向狂奔，但當他開始行動時，白色的巨大身體已經接近到了令人絕望的距離。
“迪安!”
瑪蒂麗婭的聲音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般。
他拚命地向前跑。
可從那個龐然大物身下延伸出來的黑色陰影最終還是將迪安包圍了起來。前所未有的衝擊緊隨其後。
在相撞前的一瞬間，迪安繃直身體往前一撲。但由於腳下打滑，迪安的身體最終還是撞在了崩龍那堅硬的甲殼上，整個身體像沒有重量一般朝旁邊飛了出去。
刹那的滯空之後，迪安猛然跌落在雪地之上。
“呃啊!”
剛才的衝撞將他肺部的空氣全都擠了出來，在呼呼地喘了幾口氣之後，一陣劇痛便侵襲了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
“好痛……”
“迪安，沒事吧?”
瑪蒂麗婭很快跑了過來。
“還、還好。”
迪安壓住側腹部坐了起來，此時穿過迪安所在位置的崩龍正好在岩壁的側麵把身子轉了個方向。迪安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雖然疼痛難忍，但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霍爾特呢？”
“受的傷比你輕，隻是被擦了一下。”
“太好了。”
定睛一看，霍爾特已經站了起來。不過他們倆都沒有喝回複藥的時間，因為重新將頭轉向他們的崩龍又開始了新的衝鋒。
這一次他們將對方的動作預想得比剛才更快，如果全力回避的話應該能夠躲開，正當迪安作出以上判斷時……
“什麼!”
他忍不住喊出了聲。擁有如此巨大身體的崩龍竟然依靠四隻腳朝他們跳了過來，直接跨越極為廣闊的空間發動進攻，將獵人們以衝刺速度為標準的距離判斷徹底打亂。
迪安和瑪蒂麗婭立即用前滾翻離開了剛才所在的位置，在崩龍攜著一聲巨響落在自己背後的同時趕緊起身向前跑。如果不這樣做，很有可能會被巨大的身體壓在下麵。
“果然，剛才我沒有看錯。”
再次確認了由於視線轉到別處而沒能看清的動作之後，迪安嘟囔道。
“真是個超乎想像的家夥。那麼大的身體居然能跳……”
在這之前，迪安也遇到過很多可以跳躍的怪物，不過光從外表就能看出來它們的動作一定相當靈活，都是十分機敏的怪物。
“再怎麼抱怨也沒有任何用處，還是快找機會喝回複藥吧。”
瑪蒂麗婭一邊幫迪安起身一邊說道。
“啊，沒錯。霍爾特他們呢？”
霍爾特被琦奧救起後與崩龍拉開了距離。迪安正在思考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體力時，崩龍卻再次鑽進了雪地裏。
染色球的氣味仍然有效，雖然這能讓他掌握崩龍的位置，但為
了繞到崩龍的背後去，他現在顯然沒時間服用回複藥。
“待會兒再恢複體力!”
迪安拖著劇痛的身體和瑪蒂麗婭一起朝崩龍身後的位置跑去。
霍爾特和琦奧先一步到達。
“怎麼樣？”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
聽到迪安的問話，霍爾特嘴硬地回答道。
“看樣子你們倆都沒什麼事。怎麼辦?下一次它再朝我們衝過來的時候，用閃光彈拖延時間？”
兩人麵麵相覷，琦奧接著用輕鬆語氣提出了建議。
“不，那個得等到極為危險的時候再用，現在暫時忍耐一下吧。”
音爆彈六個，閃光彈雖然由四個人分別攜帶，無法統計總數，但終歸不是無限的。
“明白了。不過真正有危險的時候一定要盡快把它扔出去啊。”
“交給我吧。”
短暫的交流之後，崩龍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迪安和霍爾特看準時機恢複體力，之後再來掩護我們！”
琦奧留下這句話之後便和瑪蒂麗婭一起準備從崩龍背後繞到前麵去。隻要有他們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迪安和霍爾特便有了服用恢複藥的時間。迪安一邊想一邊把手伸向口袋，可他麵前的崩龍卻紋絲不動。
它張開四肢，高高舉起尾巴。
“快跑！”
當迪安高喊出這句警告的時候，瑪蒂麗婭和琦奧已經邁入一個進退兩難的範圍，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離開。
直立起來的尾巴伴隨著呼呼的風聲猛然揮下。
瑪蒂麗婭和琦奧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
可無路如何也不可能逃掉。
無計可施。
此時崩龍背對著眾人，就算扔出閃光彈也不會有任何作用。
想想，快想想有什麼辦法，正當迪安絞盡腦汁的時候，落下的尾巴毫不留情地將兩人擊飛了出去。
“瑪蒂麗婭！琦奧先生！”
他們在雪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並沒有立刻站起來，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遭到進一步的追擊。迪安和霍爾特就像忘了自己也身負重傷一般，拚盡全力朝瑪蒂麗婭和琦奧跑去。
這就是大型怪物的恐怖之處。瑪蒂麗婭也好，琦奧也好，都沒有犯什麼致命的錯誤，可隻要在近距離與怪物周旋，就無法避免這種偶發事件的發生。而從這種偶然之中誕生的一次攻擊，則很有可能讓整個局勢產生決定性的變化。
“瑪蒂麗婭！琦奧先生！”
迪安負責瑪蒂麗婭，霍爾特則來到琦奧身旁。
“嗚。”
兩人都還有意識。暫時放下心的迪安注意到崩龍並沒有急於進行追擊，於是他抬頭一看，發現崩龍此時正把頭轉向和迪安等人毫無關聯的方向。
“它在看哪兒啊……”
由於他們之前在弗拉西亞山脈中繞了很遠的路才來到這裏，所以迪安一時間無法在腦海中描繪出清晰的地圖。但從太陽所處的位置判斷，他隻想到了一個地方。
“難道說，它對雪山深處之外的地方有興趣？”
根據記載，從沉眠中蘇醒的崩龍曾經在蘇醒之後離開過雪山深處，給周圍的村莊造成了極大的破壞。而阻止它的正是波凱村村長的祖先。
要是放任覺醒的崩龍，說不定又會發生數百年前的慘劇。波凱村的村民們現在應該開始避難了，如果崩龍在這時候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米莫莉他們也在外麵。”
雪獅子王應該是交手過無數次的怪物，可這次的數量與以往完全不同，他們的消耗應該也非常大。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麵對崩龍，很難保證他們的安全。
迪安獨自想像著最壞的結果時，本應由他幫忙起身的瑪蒂麗婭自己站了起來。
“瑪蒂麗婭？”
不遠處的琦奧也強忍著傷痛努力撐起身子，準備站起來。
“我們必須得做點兒什麼……”
琦奧他們一定也有相同的想法。
“再也不能回懸崖上去了，我們必須在這裏拖住崩龍。”
瑪蒂麗婭用並不優雅的動作站了起來，在此過程中仿佛能聽到從她身體裏傳出的嘎吱聲。琦奧當然也一樣。
“啊，絕不能讓它靠近村莊。”
“你們倆還能動嗎？”
“當然。”
麵對迪安的問題，瑪蒂麗婭和琦奧點頭示意。
“好，接下來爭取時間重新調整狀態。”
也許是注意到迪安等人再次有了行動，崩龍也隨即擺好了架勢。
“你給我暫時老實一點兒！”
迪安看到崩龍重新朝向自己並準備有所行動後，果斷地將一顆閃光彈扔到它麵前。
“咕啊啊啊啊啊啊！”
一團亮光在半空中炸開，崩龍的身子因此向後一仰。而瑪蒂麗婭等人則已經趁此機會喝下回複藥，努力恢複體力。
迪安也準備在她之後處理一下剛才受的傷。雖然隻需要等待一段時間，這些傷就會在某種程度上自然愈合，但如今麵對的敵人可是崩龍，因此身體最好隨時都保持在最佳的狀態下。此外，四個人為了避免熱飲的效果在戰鬥中突然消失，紛紛又喝了一瓶熱飲。
自己還撐得住。
做出這樣的判斷後，三名劍士紛紛開始用磨刀石打磨自己的武器。迪安一邊注視著崩龍的動向一邊對瑪蒂麗婭說。
“我也許明白了。”
“哎?”
將鋒利度已經恢複的飛龍刀【銀】收入刀鞘後，瑪蒂麗婭抬起了頭。
“大爆彈G的使用方法。”
就在這時，閃光彈剛才造成的強光失去了效果，崩龍忽然移動起來。迪安一邊躲避一邊對琦奧喊道。
“琦奧先生!”
“放心吧，我會爭取時間的!”
“別忘了還有我啊!”
“霍爾特你也要小心。”
琦奧和霍爾特自然也聽到了迪安剛才對瑪蒂麗婭說的話，於是主動承擔起誘敵這個危險的任務。迪安提醒了兩人要注意安全之後，和瑪蒂麗婭一起朝雪山深處的入口跑去。大爆彈G以及相應的調和素材就放在那裏的貨車上。
“你真的知道讓它卷入爆炸的方法嗎？雖然崩龍的動作的確算不上敏捷，但我們現在根本沒有讓它靜止不動的方法啊。在這種情況下用炸彈攻擊，實在是太困難了。閃光彈的那一點有效時間根本不夠，音爆彈的使用時機又完全由對手決定。所以必須得認真思考大爆彈G的設置方法……”
瑪蒂麗婭在說話的同時回頭一看。視線另一端的琦奧和霍爾特正大大咧咧地站在崩龍麵前，以此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或許是出於節約的目的，他們並沒有使用閃光彈，也沒有鑽到崩龍身下進行攻擊，而是與其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霍爾特的攻擊是惟一不會被前腿的甲殼彈開的，他從外側進行了一次攻擊之後立刻往後退，同時仔細觀察對方的反應。
另一邊的琦奧也計算著接近了崩龍的後腿，揮劍輕斬幾次之後和霍爾特一樣趕緊向後撤。
崩龍麵對兩人騷擾式的進攻，不耐煩地抖了抖身體，想借此把他們趕走。至少暫時沒有感覺到有危險。
“我們得快。雖說現在爭取時間的行動進行得很順利，但不知道究竟能持續到什麼時候。”
“明白。那……我該做些什麼？”
“想辦法讓崩龍的尾巴揮動起來。當然，前提是不要讓那東西甩到任何人。”
“尾巴？”
“啊，就是那條大得可怕的尾巴。如果要把它揮動起來，也許就算是崩龍也得繃緊四條腿牢牢抓住地麵吧。”
此外，或許是為了盡可能地擴大尾巴掃過的範圍，而不單單隻是輕輕揮動，崩龍在甩尾時用到的部位不僅僅是腰，連整個下半身都包括在內。
“在這段時間裏，它做不了其他任何動作，而且隻會朝身體的左側甩動，這或許是它獨特的癖好。隻要能誘發它做出那個動作我應該就有時間繞到前麵去設置大爆彈G，讓它卷入爆炸之中。”
“的確，這樣一來就不用消耗寶貴的閃光彈和音爆彈來製造時機了。”
“瑪蒂麗婭，你帶投擲小刀了嗎？”
“啊，為了以防萬一，帶上了。”
“我放置完畢之後，由你來用投擲小刀引爆。”
“我？”
“啊，這比我用銘火龍弩瞄準射擊要快得多。”
“明白了。你真的看清楚了它的習慣？”
“你是說甩尾嗎?當然。”
迪安點點頭，張開雙臂抱起了一顆存放在貨車上的大爆彈G。
“好，這下該我們反擊了!”
聽到他的話，瑪蒂麗婭用力點了點頭。
2
瑪蒂麗婭回到崩龍身旁後，琦奧和霍爾特的動作已經表現出了明顯的疲態。
“沒事吧？”
“瑪蒂麗婭？我還好。”
霍爾特正支著大錘站在地上。
“我也沒事。迪安的計劃是什麼？”
琦奧的雙肩微微上下起伏著，同時並沒有放鬆對崩龍的警惕。
雪白的巨獸在瑪蒂麗婭視線盡頭再一次潛入了雪地裏。
“還不知道，隻能試試看。你們二位先拉開距離觀察一下吧。”
“明白，那就暫時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