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並不覺得,在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作為關係轉折的情況下,他討好蘇靜南,忍住賠笑臉對方就能生出幾絲好感。

既然不會,那就該怎麽來怎麽來吧。

他病了有一段時間,蘇靜南少說也來了六七次,對他這種態度早習慣了,根本不屑於和他鬥嘴。

無視葉時雲這句充滿火藥味的話後,他依照慣例詢問葉時雲近身的宮女他的病況如何,免得這人裝病。

宮女們還是那句話:“太醫說葉公子此次病得不輕,加之最近大雪天氣不好,這才斷斷續續一直好不了,想要痊愈還需一段時日。除此之外……”

蘇靜南見宮女小心往葉時雲的房間看,道:“但說無妨。”

宮女輕輕說:“葉公子怕苦,每次喝藥如同上刑,但凡我們一個不注意就會悄悄將藥倒了。若非守夜的太監發現窗下的白雪黑了一塊,還有藥渣和藥味,這事我們也發現不了。葉公子不老實吃藥,如何能好?”

蘇靜南眉宇一挑,麵上帶了絲笑:“他怕苦?”

那豈不是可以加味黃連……

邊說,他邊往葉時雲那看過去。

葉時雲隻穿了一件雪白的裏衣坐在床上,因為還病著看起來蔫蔫的,麵部和露出來的指節都泛著紅。正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黑色湯藥一口不喝,反而在和一個小太監對視。

葉時雲:“你出去吧,我自己會喝的。”

小太監不敢抬頭看他:“陛下吩咐,您喝藥時要有人盯著。”

蘇靜南轉向宮女:“父皇?”

宮女解釋:“葉公子是葉將軍的獨子,而葉將軍與陛下一同長大,親比手足。他倒藥我們怎敢管,隻好將這事稟報陛下,陛下知道後很生氣,下令說他喝藥時要有人盯著,若再倒藥就……就讓人按住了灌下去。”

正說著,那廂葉時雲終於找足了勇氣,在小太監的催促和監視下捏上鼻子,如壯士赴死一般抬頭飲下。

一碗終,他剛放下碗便咳嗽了幾聲。

等抬起頭來眼眶微紅,也不知是咳的還是苦的。

然後就看到蘇靜南在盯著自己:“……”

剛剛不敢喝藥的樣子一定被他看到了,葉時雲耳根騰地一燒,隻能以不客氣的語氣掩飾自己的丟臉:“好看嗎?”

好看嗎?

被問到的蘇靜南還真仔仔細細看起來。

皇城中不乏美人,而葉時雲恰恰是拔尖的。雖然他脾氣差,是個出了名的刺頭兒,可此時裏衣的領口大開露出雪白的鎖骨,頸側之前被人狠狠吻過的痕跡還沒完全消退,仍有兩點淺淺的粉紅。

仿佛是誰心中傾慕卻又無法說出口,終於尋得一個大好機會,在他頸側克製而又纏綿地落下兩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