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帝暮,帝璽的心便一陣抽痛,她不知道帝暮究竟遭遇了怎樣的過往,才會懷上那個所謂的皇帝的孩子,而這對帝暮來說是何等打擊,帝璽甚至不需要多想,就能夠窺知一二。
她不允許這次的行動有任何失敗,她必須要把連城給送回王位。這是昔年她對連橫的承諾,在她身死之前,她都必須履約。
“可是……寨主的人畢竟不是戎馬的士兵,麵對壁國的禁衛似乎沒有多少勝算吧?”寧意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酒杯,眉目間滿是憂慮。
帝璽啞然失笑說道:“你想什麼呢?別忘了我是誰,壁國的守衛有什麼弱點,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隻要掌握的方法對,想要完成計劃,並不是一件難事。”
“郡主姐姐,我相信你。”寧意聽到帝璽這麼說,眉頭總算舒展了些許,帝璽看在眼裏,臉上的笑意便更深邃了。
阿意這孩子一顆赤子之心,有的時候是好事,可有的時候,就實在是顯得他有些憨憨的了。
“郡主,老子問過了,老子的弟兄們都同意,但是他們有個條件,所有前去的兄弟,隻要陣亡的,壁國必須給予優待。”
他們這邊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那邊,馬飛已經風風火火地帶著詢問後的意見回來了。
帝璽期初聽到馬飛說還有條件的時候,心裏還有些犯嘀咕,可聽到馬飛提出的條件之後,她的眼底便滿是感動。
馬飛手下的這五千多人,別的沒有,但是忠心和兄弟情,卻都是真的。知道前路可能有危險,竟然提出這樣的條件。
“郡主你也別覺得奇怪,老子這些兄弟,從幹了這個行當開始就有約定,大家的爹娘就是互相的爹娘,不管是誰死了,我們都會把那人的爹娘當自己的親爹娘看待,對他們來說,大家就是真正的一家子。”馬飛大大咧咧地說著,人已經坐回了位置上,端起方才倒的酒一仰脖喝了個幹幹淨淨仍然覺得不痛快。
帝璽頷首,笑容好似有一種無可言說的親和力一般:“便是因為寨主高義,所以這事兒我才會麻煩寨主,寨主放心,隻要出了意外,無論多少人,壁國必然奉養其雙親以及親眷,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慢待。”
馬飛一聽,衝著帝璽拱了拱手,同時又倒了一杯酒,虛空之中跟帝璽碰了個杯說道:“有郡主這話,老子就安心了。”
寧意見倆人談妥,心裏頭的重擔也放下了不少,他也端起酒碗與馬飛碰了碰,三人頗有默契地一飲而盡了。
這酒一開頭,便沒完沒了的了,馬飛手下的弟兄們也各自湊了小桌,痛痛快快喝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寨子裏竟是酒香彌漫,好不熱鬧。
帝璽的酒量雖然不差,可是跟這些人喝酒,那可就真的是拚了老命了,寧意的酒量更是不行,三五杯下肚他就暈暈乎乎地開始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