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傾隻能沉沉歎息,然後看了一眼帝璽:“我現在算是明白你為什麼能過成現在這樣了。”
帝璽聽了這話隻是笑,並沒有搭理聽鶴的打算,反而是聽鶴眼睛一瞪,顯得格外不痛快:“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自己醫治郡主。”
“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生氣,郡主沒了你怎麼能行?”後傾賠著笑臉說著,拱手作揖道:“好了,我也不鬧了,明天一早,咱們城門集合。”
“去吧。”帝璽被他們這一頓鬧騰也覺得有些疲憊了,正好後傾要走,她也樂得輕鬆自在。
後傾一走,聽鶴便重新坐回了帝璽身邊,替帝璽診了診脈,也沒吭聲,扭頭就走了。
帝璽也不想知道聽鶴把脈的結果,畢竟她的身子已經夠爛了,再爛也爛不到那裏去,多問一問也沒有任何意義。
外界的雨水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仍然是劈頭蓋臉地往下砸的,對於行人來說,這樣的雨水自然是擾人的,可是對帝璽來說,雨聲卻是很好的助眠利器,伴著雨水聲,帝璽這一覺竟然整整睡了一個白天,直到晚間十分聽鶴把她喊醒喂她服了藥,她才稍稍有些清醒了過來:“奇怪,我怎麼覺得自己這麼睡了一覺反而更累了。”
“你的身子本來就虛,睡醒了還很累難道很奇怪麼?”聽鶴白了她一眼,一點兒都沒有對帝璽的尊重,然而帝璽也不生氣,她笑眯眯搖搖頭,然後從聽鶴的手中接過藥碗,略略試了試溫度之後,那一晚藥湯她便一聲不吭喝了下去。
藥汁下肚,她還不忘拿聽鶴開玩笑:“看來你把對離鸞的怨氣也都撒在我身上了,這藥可真苦。”
聽鶴吐了一句不知所謂,顯然不肯承認自己在藥裏麵動了手腳。
帝璽見聽鶴居然是如此表現,不由得笑了起來:“怎麼了?敢做要敢當才行,你都敢把藥熬煮得這麼酸,怎麼還不敢承認了?”
“誰給你說我的藥……等等,郡主,你說藥是酸的?”聽鶴本還想諷刺一番帝璽,卻在聽到帝璽這麼說了之後先愣了愣,然後他便一把搶過了帝璽的藥碗,手指伸入碗中挖起了一點點藥渣放在口中嚐了嚐,然後聽鶴的臉色就變了:“有人在藥裏下了毒!”
帝璽一聽就愣住了:“下毒?”
也不怪帝璽會有這樣的表情,所謂的毒藥她都喝進去了,卻一點兒不適都沒有,如果這個毒素不適急性毒藥,那恐怕就不是毒藥了。
“對,我絕對不會感受錯,這就是毒藥,帝璽,張嘴。”聽鶴第一次直呼了帝璽的名字,然而帝璽並沒有覺得奇怪,她隻是非常配合地張了嘴,然後聽鶴便伸出雙指在帝璽的後背點了幾處要穴,帝璽隻覺得為裏頭一陣翻江倒海,難受得緊,不免啊地一聲將剛才喝進去的藥全都給吐了出來。
那些藥汁被聽鶴催吐之後,全都落在了地麵上,本來還算光潔的地麵立刻被藥汁腐蝕地滋滋作響,這一下就是帝璽不相信也沒辦法了。她呆呆看著聽鶴,滿麵震驚:“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