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淵給天帝下了戰書,而天帝深諳傾淵的秉性,根本沒有不接的理由,所以天帝非常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衝著傾淵拱了拱手,便離開了眉山。
這五天時間,天帝竭盡所能,幾乎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所能使用的一切都用上了。
他不想傷害傾淵,但是他也不想傾淵離開眉山,所以在設置新的結界的時候,天帝顯得非常糾結,而這樣的糾結,在無形之中,也給了傾淵逃脫的機會,可是那個時候,天帝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他心中的糾結蒙蔽了他的心智,以至於他留下了一個碩大的漏洞,卻完全不自知。
五天過去,天帝一頭青絲裏摻雜了不少白發,而他出現在傾淵麵前的時候,神態也是非常萎靡的,相比之下,攬月飲酒的傾淵卻顯得非常灑脫。
看到天帝的時候,傾淵的眼皮狠狠調了一下:“你還有機會。”
“不了。”天帝拒絕了傾淵的好意:“五天,多一點不多,少一點不少,我力之所及隻能到此,那便到此。”
天帝的這種說法,似乎完全沒有讓傾淵覺得奇怪,他隻是冷哼了一聲,道了一聲好,隨後便站起了身子,將自己手中沒有喝完的酒撒在了地麵之中。
說來也奇怪,傾淵倒下的美酒,竟然長出了一根黑白交雜的竹子,傾淵敲了敲這根竹子,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你看這根竹子,吸納了這五天來你的靈氣和我的邪氣,竟然長成了這樣,多麼神奇的一件事。”
傾淵說著,卻又歎了一口氣:“若是你我的人生能如同這根竹子一樣,那就好了。”
“這是不可能的。”天帝有些生硬的開口。
傾淵挑眉:“你說得對,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你信命。”
“就算我不信命,這也是不可能的,傾淵,你我,你我的前生,你我的未來,都像是兩條隻會相交一次的直線一樣,那相交的時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天帝說著,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你開始吧,我不再動手,你也有五天時間,若是離開了,我不再困住你,若是沒有離開,從此以後,你我不複相見。”
“五天?”傾淵一聽這個詞語,笑得眼淚都差點兒出來了:“何須五天?天帝,你到底還是心軟了,到底還是不願意讓我在眉山終老。”
傾淵說著,一個閃身,竟然直接出現在了天帝的麵前。
他們身下,風暴卷起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似乎是在預示著什麼一樣。
天帝的眼底閃過了一抹詫異的神色,似乎是被傾淵的動作給嚇到了一樣:“你……”
“今日你既然放了我,那麼來日,你我便是敵人了。”傾淵最後留給天帝的隻是這麼一句話罷了,這一句話之後,傾淵帶著他在眉山練出來的東西們,離開了眉山,也就此與天帝劃分了楚河漢界。
天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離開的眉山,隻是在離開的時候,他將自身的全部靈氣都釋放了出來,好似一張無形的網一樣,罩住了三界,將三界之中所有人關於眉山的記憶全都消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