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 治安也就越發不好了。
姬朝宗這陣子可謂是忙得腳不沾地,平時回到澄園都過了子時, 翌日又是天一亮就出門。
顧攸寧有好一陣子沒同他好好說過話了, 心疼他這陣子勞累,夜裏連覺都睡不踏實,顧攸寧便想著出門買些料子, 給人做個助眠的藥枕,買完東西她也沒有立刻回澄園,而是去了一趟通貴巷。
泰叔的屋子還是沒有人, 也沒有信。
距他這次離開快有兩個月了,他卻一封信都沒送來, 這可不像他的作風。從前無論碰到多棘手的問題, 他一個月都會送來一封, 以示平安。
難道——
“泰叔不會出事了吧?”半夏也猜到了。
顧攸寧斂眉:“先別自己嚇自己。”話雖如此, 但她還是打算回頭找扶風,讓她尋人跑一趟寧陽,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到底心裏不太平,她待了一瞬便回去了。
路過善彙堂的時候才停下,原本是想給小滿再配點藥, 剛剛掀起車簾就聽人喊道:“二小姐!”
循聲看去,見是一個穿著綠色短襖的丫鬟,倒也麵熟,正是她那三妹身邊的青翠,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玫瑰色衫子的女子。
卻是顧筠。
瞧見她,顧筠立刻就朝她快步走來。
沒了從前的朝氣蓬勃,出現在她麵前的少女麵容頹廢,神情沮喪,一看到她就立刻哭了出來。
這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從小一起長大,她還沒見顧筠流過這麽真心實意的眼淚,她心一沉,看來是出大事了。
“怎麽回事?”她擰眉問人。
“哥哥,哥哥他出事了!”顧筠邊說邊忍不住掉眼淚,也不知是多久沒休息好了,聲音也啞得不行。
她稱呼顧修文從來都是二哥,那麽這個哥哥自然便隻有顧嘉平了,一聽到顧嘉平出事,顧攸寧也有些坐不住了,握著車簾的手收緊,美豔的麵容也呈現出幾分端肅。
“到底怎麽回事?”
又看了眼四周,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顧攸寧讓人上了馬車,又囑咐車夫尋個僻靜的地方,然後才問還在啼哭不止的顧筠,“你先別哭,把事情說清楚,三哥到底怎麽了?”
顧筠也不敢耽擱,握著帕子擦了一把眼淚,然後哽咽著把事同她說了一遭。
原來顧嘉平前陣子和朋友做起了藥材生意,如今藥材珍貴,他賣給那些藥堂大夫,中間也賺了不少差價,沒想到幾日前突然有官衙的人過來抓他,說是他出售的藥材害死了人,然後不由分說就把他給帶走了。
如今顧家不比從前,顧廷撫和顧修文在朝中屢受排擠,便是花了錢也沒能打通關係,人如今還在京兆衙門扣著,他們卻連探望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