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遊隻是下來喝了口水潤潤嗓子,休息了一會兒,又回到了台上。

到了九點多,他對台下鞠了個躬,結束了今天的演奏。

徐克齊本來還想再留他一會兒,但薑遊搖搖頭,“不了,今天不喝了。陳柏青喝酒了,我得開車呢。回頭來跟你喝。”

徐克齊一想也是。

反正薑遊也在他這兒上班,想碰麵多的是,倒是陳柏青估計不常見,他跟陳柏青待了一晚上,倒覺得這人雖然看著冷淡,聊起來卻也挺投緣。

“你下次也跟小薑一塊兒來啊,歡迎做客。”他笑嗬嗬說道。

陳柏青也笑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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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吧,外麵的空氣陡然清新了許多,天地也像安靜下來。

薑遊背著吉他,這才發現下起了雨。

他跟陳柏青一路跑到車邊,打開車門上去,頭髮和身上卻也沾到了一點雨,薑遊打開了空調,暖風慢慢地吹出來,倒也不覺得冷。

但是回去的路上卻堵了車。

在靠近他們家的一條街上出了車禍,排出長長的一條隊伍,半天沒有動彈。

雨越下越大了。

豆大的雨珠,啪嗒啪嗒地砸在窗戶上,周圍又是一片夜色,根本看不清窗外,這狹窄的車內,倒像是成了與世隔絕的孤島。

薑遊隨手調了下車上的音樂,放了一首舒緩的歌。

陳柏青本來閉著眼假寐,這時候卻突然睜開一條眼縫,“你今天唱的那首歌是什麽意思?”

薑遊一時沒明白,“什麽歌?”

陳柏青靠在座椅上,竟然輕輕哼了一句,“…….刻寫在DNA,百年後也陪我長眠深湖。”

他像是漫不經心,問薑遊,“你想讓誰陪你長眠深湖?”

還能是誰?

薑遊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睫微垂。

要是讓他爸聽見,肯定要批評他寫點歌都不吉利。

但薑遊的中二病一直沒好全,當時他咬著筆頭苦思冥想,覺得隻佔有陳柏青今生怎麽夠,最好下輩子,下下輩子,陳柏青都是他的。

就像他們曾經一起看的愛情片,男女主牽手長眠在了雪山下,永生永世封存與此,誰又能來打攪。

他覺得這樣結局也挺酷。

但陳柏青應該會笑話他。

薑遊偏了偏頭,半真半假道,“沒有誰,這歌是我們樂隊一起寫的,就是瞎湊湊歌詞。”

陳柏青半睜著眼看他,也不知道信沒信。

但是幾秒後,陳柏青的手從中間越過,與他十指相扣。

“還挺好聽。”陳柏青說。

而後一直到這長長的車隊重新開始流動,陳柏青都沒有鬆開薑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