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許第二天醒來,他與陳柏青就會分道揚鑣,辛苦維護了這麽久的兄弟的假麵,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陳柏青會厭惡他,惡心他,覺得他下賤不堪。
可他又無法停下來。
而現在,時間陡轉,還是一樣的地點,一樣的人。
他跟陳柏青擁吻在一起,心髒透過骨骼皮肉相貼,怦怦直跳,兩個人都很清醒,不需要酒精的助力,陳柏青也對他迷戀得要命。
薑遊不由低低地笑了一聲。
陳柏青正忙著,手指停了下,抬起眼,“你笑什麽?”
薑遊眯了眯眼。
他又攥住陳柏青的手指,抬起來,放到了唇邊。
朦朧的夜色裏,他像隻狡黠的貓兒,眼神像寶石一樣溫潤透亮。
“我想起了我們兩個第一次的時候,也是這個公寓,這個玄關,”薑遊笑了笑,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陳柏青,懶洋洋的,帶著無師自通的性感,“但我那天…….其實沒有醉。”
酒精隻是助燃劑。
真正讓他醉了的,是他一直深藏著的欲望。
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發了瘋地想與陳柏青靠近,卻又裝作無知。
陳柏青挑了下眉,若有所思地看著薑遊。
薑遊還洋洋得意的。
他這可是個大秘密,也就是現在確認了陳柏青對他的愛意,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但他又覺得,他這個裝醉真是太英明了,雖然過程曲折了點,但這窗戶紙要是沒捅破,天知道他和陳柏青還要拖延多久。
可是很快,他就聽見陳柏青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
陳柏青低頭吻了吻他的耳朵,咬住了他的耳垂。
“巧了,我也是。”
那天朦朧的月色裏,在裝醉的從來不隻有薑遊一個人,他酒量這樣好,怎麽可能是幾杯混啤就能放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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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遊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陳柏青是什麽意思,頓時瞪圓了眼睛。
“臥槽?”
什麽鬼?
陳柏青也沒醉啊?
那他們豈不是……
薑遊一臉懵逼,世界觀都被震了三震。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陳柏青一把攔腰抱起,扛去了床上。
“你給我等等,你剛剛什麽意思啊陳柏青,”薑遊趴在陳柏青肩上,還在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草,你也清醒著啊,那你還讓我給你......你詐騙犯吧你……唔唔。”
陳柏青懶得聽他發瘋,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唇。
薑遊一開始還不滿地捶了陳柏青幾下,到後麵卻逐漸泄了勁。
細雨敲窗。
屋外正是初春,寒風料峭。
屋內卻熱度攀升,愛意如烈火,又如汪洋,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