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拳頭重重捶床,無聲嚎啕。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豬——!!!!
我的土雞!!!
我的蛋!!!
我的土豆子——!!!
最後一批重磅物資還在小麵包上,薑禾年撲在炕頭淚流滿麵。
“薑禾年同誌。”
屋外突然傳來一道年輕男聲。
“薑禾年——禾年——”
聲音小心壓著,聽著鬼鬼祟祟的。
薑禾年蹙起眉,抹臉尋聲往屋外走,視線掃過灰撲撲沒多少家夥式的土磚屋子。
亂糟糟的小院子裏堆著許多幹柴,邊上擺著兩口水缸。
打開院子口的舊木門。
沒人?
她狐疑走出來,剛要張望,身後突然有人抱了上來。
薑禾年瞬間被拉回那間擺滿情.趣用品的房間。
一雙黏膩顫抖的手在肩臂脖頸撫摸遊移,她一睜眼,差點和一個光著身子激動得臉色漲紅的陌生中年油膩男臉貼臉。
哪怕她瘋狂尖叫掙脫,砸光了所有能夠著的物件,甚至在走投無路跳樓之前親手報了仇,那晚的經曆依舊如蛆附骨。
皮膚像被冰刺一樣,渾身立起雞皮疙瘩。
“別碰我!!”薑禾年應激般掙紮手肘重重往後撞。
“哢嗒”,骨頭撞擊的脆響。
“啊——!”
她捂著撞疼的手肘急急退開轉身,警惕地瞪著捂著鼻子彎腰痛嚎的陌生男人。
灰衫黑褲,褲腿鞋子上都沾了土,連痛呼都還不忘壓著聲音嚎。
鬼鬼祟祟,動手動腳,一看就不是好人。
“薑禾年!你瘋了?!”
宋文清捂著劇痛無比的鼻梁,難以置信地瞪著薑禾年低喝。
眼淚和鼻血齊流。
薑禾年用力搓了搓手臂平複情緒,木著臉理直氣壯道:
“是你嚇到我了。”
她不認識這人。
看這情形,原主和他關係不一般。別是小情侶吧?
薑禾年不自覺皺起俏鼻,上下挑剔地掃宋文清一眼。
啥眼光呀這……
猥瑣鬼祟的白斬雞都喜歡?
宋文清若是知道薑禾年在想什麼,恐怕要當即氣到吐血。
他長得斯文俊秀白皙如玉,模樣氣質是十分出挑的。
剛下鄉那會兒十裏八鄉都傳遍了,每天上工,姑娘嬸娘都偷著眼瞧。
不過這種類型,薑禾年在貴族學校裏見多了,曾經追她的一大堆。
眼下他嘴巴兩邊掛著兩管鼻血,在薑禾年眼裏實在非常猥瑣。
有點像豬剛鬣。
宋文清被薑禾年一反常態的無所謂態度一噎。
又想到自己來的目的,硬生生壓下了,嘶著氣拿汗巾擦了擦鼻血。
這個時間,大夥兒都在地裏,他好不容易才尋到空過來。
宋文清左右望了望,確定沒人安下心來,重新掛上溫潤清雅的笑,關心道:
“是我的錯,我太擔心你了,你頭沒事吧?”
薑禾年嫌棄地避開他伸過來的手。
“你有事說事。”
宋文清隻當薑禾年還在為昨晚的事鬧脾氣,繼續好言好語。
“禾年,我知道你生氣,昨晚你給我送鞋子,還那樣看著我,我一時頭腦發熱就。當時有人來了,我也是怕毀了你的名節才……”
“禾年同誌,你不會怪我吧?”
薑禾年抿著唇,聽得眉毛都要打結。
該死的,原主到底和這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
難怪剛醒時後腦勺疼得像被棒槌掄過。
原來是你小子幹的好事。
薑禾年抬手摸後腦勺高高腫起的包。
突然,一股電擊般的劇烈刺痛擊入她的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