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相攜離開。
薑禾年縮回偷窺的腦瓜,隨意揩掉眼角的淚,滿意甩了甩手裏的十元紙幣。
這時候的十塊,大抵相當於現代的1500了。
看宋文清那緊張的樣子,如果她沒猜錯,那個別著珍珠發夾頭發齊肩的女生,應該就是書中的女主司玉珍。
也是城裏來的女知青,家中條件優渥,是為了避免落人口實,主動報名下鄉接受改造的。
看著挺好的姑娘,可惜便宜了黑心自私的鳳凰男。
薑禾年把“訛”來的十塊錢收進空間,轉身回了院子。
這錢她拿著半點不虧心,宋文清下鄉大半年,暗地裏吃的用的沒少拿原主的,主打一個不拒絕不接受不挑明。
把人當備胎冤大頭呢,王八蛋!
“嘩嘩嘩——”
水瓢舀了水倒在盆上。
薑禾年看著水麵上和自己五官一模一樣卻暗黃寡淡的臉,腦子裏都是原主對宋文清深深偷戀的記憶。
簡直精神汙染,難受得很。
現在她知道了書中前十章原主死前的劇情,隻要遠離男主,應該就能改變死局了。
至於男主怎麼攻略女主,借著妻家背景飛黃騰達,她管不著。
薑禾年晃了晃還有些脹痛的腦袋,屈指一彈水麵。
真沒眼光。
放心吧,不會讓你、我們不會走這死路。
咱們離他遠遠兒的。
盆裏蕩起一圈圈波紋,水中那張標致又鬱鬱寡歡的倒影變形彌散。
薑禾年洗了把臉,把院門關嚴實了,從空間裏拿出一盒香菇燉雞飯。
視線嫌棄地環視了一圈不是泥土就是雞屎的院子,最終選擇蹲在邊邊一個砍柴墩子上。
快餐盒打開,混著肉香的熱氣撲麵而來。
薑禾年感覺腸子狠狠翻攪了起來,餓得眼睛都綠了。
筷子夾住一大塊雞腿肉,嗷嗚咬了一大口,囫圇咽了,汲拉著破洞布鞋的腳趾頭都歡快地翹了起來。
沒一會兒,滿滿當當一葷兩素的盒飯就被吃了個精光。
薑禾年打了個意猶未盡的嗝。
看著一粒米一滴湯汁都不剩的快餐盒,難以置信地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肚子。
這具身體真是太缺油水了,餓成這樣,怪不得臉色蠟黃,寡得不行。
看來得慢慢補補。
薑禾年慢騰騰從木墩上下來,又從空間拿出一瓶草莓果粒酸奶。
避開地上一排搬運一粒米的螞蟻,吸著酸奶往屋裏走,半點沒看院子中央那一大堆等著挨劈的柴火。
薑家的房子不大,攏共三間小房間和一個堂屋,青磚隻鋪了個底,上麵全是土坯。
灶台搭在院子裏,靠著西屋,也就是她醒時的房間。
薑禾年回到西屋,蹲到炕床腳,從一處不易察覺的縫隙中摸出八張紙幣。
一共一塊五毛。
這是原主偷攢的錢,原本是有八塊多的。
自從宋文清來到花溝村之後,原主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仿佛壓抑許久的野花照到了陽光,掏心掏肺不求回報地悄悄對人好,攢了十年的毛票,全花狗男人身上了。
薑禾年一想到她上山挖野菜慘死的結局,就氣不打一處來。
經驗不足,剛才訛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