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很有道理,不過臣是心甘情願留在殿下身邊的。”韓墨初摸了摸顧修的發頂:“寫完策論一題殿下便該休息了,燈下寫字傷眼睛。”
韓墨初的一句心甘情願,換來了顧修心頭一暖。回過神來的他確實覺得雙眼酸澀發脹,自然而然的停了筆,隨韓墨初回廂房就寢。
三日後,顧修緊趕慢趕的將兩份考卷答了出來,扔給顧攸讓他好生謄寫一遍。
顧攸也不管韓墨初在不在,扒在顧修身上說了足足好幾百句多謝七弟。
第六日正午,禦前的小太監寶明顛顛的跑到歸雲宮門前傳旨,說是君王顧鴻有請各位殿下往崇寧宮去。
才用了午膳的顧修也未多想,自顧自的換了衣裳,跟著小太監走了。
顧修到達崇寧宮內時隻見顧偃與顧伸都在,唯有顧攸跪在地上眼淚巴巴的低著頭。
“行了,眼下人都到齊了,你便說說罷,你那份卷子是你哪個好兄弟幫你答的啊?”坐在龍書案後的顧鴻,撐著腦袋語氣溫柔的問道。
顧修聞言心裏咯噔一聲,眉峰微斂看著地上正在抽泣的顧攸心道:他那兩套卷子分明答的天差地別,隻要顧攸自己再謄寫一遍,那幾乎就是萬無一失的,怎麽會這般輕易的便被看出來了?莫不是他六哥為了圖省力,壓根一字沒抄,直接將他答完的交給皇帝了?
“沒,是...是我自己...”顧攸蔫頭耷腦的跪著,聲音小得像蚊子似的。
“什麽你自己?你自己答的題,你不知道你三頁策論就寫了兩頁,中間那頁哪去了?”
“許是,是丟了吧。”
“丟了?那你再說說你那最後一題答的是什麽?”君王顧鴻眼睛一瞪,猛得一拍桌子:“說啊!”
顧攸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十四歲的少年,哭得比四歲的奶娃娃還淒厲。
顧修立在一旁,全然沉默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六哥照著謄也能謄出這麽大紕漏來,抄漏了一頁不說,還將題目抄串了。
那份卷子宮中的四個皇子都答了,所以眼下君王顧鴻還尚未找出顧攸這個倒黴的同謀。
“成,你不說是吧?”顧鴻被顧攸的嚎啕大哭氣得無可不可:“崔尚,取藤條來,抽到他說為止。”
“父皇!父皇別啊!父皇我怕疼你別打我!”崔太監轉身取了藤條,剛站在顧攸身後,顧攸便吼得猶如狼嚎一般,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躲閃,一連三四下連顧攸的衣服角都沒抽到一點,顧攸喊的猶如被抽到命門上似的撕心裂肺的。
另外兩個不曾牽涉其中的皇子也隻能高高掛起的看著,攔也不知從何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