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蘭, 你...”
“汗王閣下, 不過是一盞酒, 在下替戰王殿下飲了就是了。”坐在下首的韓墨初,伸手按了把顧修的肩膀,端起手邊的酒杯,仰頭幹了下去。
顧修當下臉色十分難看,如果不是韓墨初攔這一把,他一定會把桌子掀了。
雖說經年已過,但阿日斯蘭始終記得韓墨初這個人。記得韓墨初當初當著他的麵,麵不改色的將那柄“鐵將軍”扯碎了。
這個人,這些年他都一直忌憚著。
“算了,既然愛妃不愛喝這酒,那本汗自己喝。”阿日斯蘭將顧錦的身子鬆開,將手中的酒盞一飲而盡。
“阿日斯蘭,你可還記得你漠南是我大周臣屬,可還記得我長姐是國朝公主?”顧修強壓怒火,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開口問道:“你這些年肆意擴張草場,挑起蒙室內鬥,究竟為何?”
“戰王殿下此言差矣,本汗就是為了愛妃才想著擴張領地的。愛妃出身如此尊貴,本汗自然是怕配不上她,這才拚了命的想將這漠南的領域再擴大些。再說,蒙室部族勢力分散,早日一統,也是好事啊。”阿日斯蘭說話間,又給顧錦麵前的碟子裏夾了一塊奶酥,一臉鶼鰈情深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我長姐為何...”
顧修一句話還未出口,晴昭公主立刻出言將其打斷:“馳兒!別問了,好生用膳吧。這奶酥清甜,你一定喜歡的。”
一場酒席,顧修食之無味。
守著阿日斯蘭那副讓人無比討厭的嘴臉,顧修隻坐了一個時辰不到便起身告辭。
臨行前他本想與顧錦再多說兩句話,無奈顧錦被阿日斯蘭始終摟在身邊。
顧修一行人等走出不遠,一個小個子的身影突然躥出來將一封手書塞到了五大三粗的熊虎手中,低低的說了聲:“給殿下。”便消失在了錯落不一的敖包中。
歸去的營帳中,怒不可遏的顧修直接踢碎了一張木桌。韓墨初也不說話由著顧修發泄,直到顧修終於坐定。
“殿下,可消氣了?”
“嗯。”顧修抱著肩膀深深的喘了口氣:“漠南部反叛之心日顯,若不是今日長姐在場我必然...”
“漠南王恃寵而驕,久縱,必生大亂。”
“殿下,老熊有東西給你。”言談間,熊虎拖著那封手書走了進來:“一個小個子塞給老熊的,讓老熊交給殿下,老熊不識字,您自己看吧。”
“好,我自己看,你出去吧。”顧修接過了那封手書,展開與韓墨初一齊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