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說這話時雖然神情十分欠打, 但多少也給了韓墨初一點提示。

想賺銀子,便要先知人所需, 急人所急。

與此同時, 寧王顧攸邀了難得有半日清閑的顧修到王府上吃烤全羊。

席麵上, 隻有兄弟二人。

今年夏日之時,寧王妃徐靜柔又有了身孕。她與顧攸自成親以來一直是蜜裏調油,恩愛有加,生下次子毓慶兩年後又懷了一胎。

徐靜柔這一胎懷得相當辛苦,每日看見吃食就想吐,吐得昏天黑地,臉色蠟黃。

急得金氏太妃傳話廚房,哪個廚娘能做出讓寧王妃有胃口的吃食當即賞銀一百兩。

可是饒是廚娘們一日三餐花樣翻新,徐靜柔還是每日吐得死去活來。

最後還是晴昭公主看不過去,一月前派了車駕將徐靜柔接到了公主府上,一飲一食親自照料。

太妃金氏今日也不在府中,帶著自家的兩個孫子邀了幾個平素交好的高門命婦,往她北郊新蓋的花園裏吃蟹賞桂去了。

酒過三巡,鮮嫩的烤全羊還剩了半隻的羊架子,顧修與顧攸一人端了一盞解膩消食的奶酪靠在院中鋪設的鹿皮軟氈上看著解悶的歌舞。

顧攸抿著香甜的奶酪,雙眼半睜半閉,翹著二郎腿,隨著歌舞的韻律打著節拍。

麵對已經登基五年的顧修,他仍如少年之時一般,絲毫不覺得他的弟弟已經是天子至尊,他需要稍稍恭敬兩分。

向來端正的君王顧修也始終不習慣顧攸這種吃飽便能躺下看歌舞的行徑,同樣都是靠著消食,他竟連一絲衣擺都沒亂。

閑適間,顧修忽然想起了當年他那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六嫂為了給他長姐操持婚禮,自己輕飄飄的掏了一百多萬兩白銀,把那幫戶部的錢袋子眼睛都看直了。這大約稱得上是他身邊最會賺錢的人了,不由得向身邊的顧攸打探:“六哥,朕記得六嫂與你成婚後可是在這京中及蘇州開了不少生錢的產業?”

“啊?是啊。”顧攸停下了手裏的節拍點頭應道。

“那你可知那些產業都是些什麽?”顧修追問道。

“這我可不知道。”顧攸說著往自己的奶酪碗上淋了一大杓玫瑰糖,沒心沒肺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六哥我從來都是不當家的,母妃也是不當家的,這王府裏上上下下大小事情,都隻聽你六嫂一個人的。”

“你不知道也罷。”顧修也跟著往自己碗裏添了一杓玫瑰糖,感歎道:“六哥,你說這世上什麽生意最賺錢?”

“賺錢?”顧攸叼著杓子,一骨碌坐了起來:“怎麽了?七弟你缺銀子啊?母妃那兒現成給你存著六百萬兩官銀還沒動呢,本是想留給你大婚的時候給你當聘禮的,你若要用我現在就讓人去抬,不夠六哥再給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