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木兮不安的跟在我的身後,莫其與韓醫士亦默默緊隨其後。
我走到大門口,望著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出口,那裏已聚滿了想要逃離的人。
可是我卻一點也沒有想要走出的欲望,隻是望著那裏靜靜得發呆。
“公子如果想走,還來得及!”莫其淡淡得說。
我卻一聲不吭的站著,猶如一座雕塑。
現在的我為什麼全身無力,我能做什麼,通敵叛國,這個罪名太可笑了,信陵君一生隻為魏國而活,他的一生竭力於三晉合一,隻為魏國的安全永久,可是安厘王卻給他冠上了如此的罪名,此時,在他心裏究竟會想些什麼,是後悔還是悲傷?
我閉上眼睛,我能做什麼,我必須見他一麵,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我又有什麼力量。
“公子……,你和木兮說說話,你別這樣,木兮害怕!”……
我猛得睜開眼睛,不,我還有路可走,就算是一線的希望,我也必須抓住。
我向著大門口衝去,卻被韓醫士一把拉住:“公子想要幹什麼?”
我睜大著眼睛看向他:“救他!”眼睛裏有著堅定不移的信念。
“就憑你嗎?”莫其眼中有著冷意。
我轉頭看他,淡笑:“對,就憑我,如果救不出他,我和他一同去死!”我冷笑著,甩開韓醫士的手,擠到了人群最前端。
“小公子想要幹什麼?這扇門可是隻許進,不許出的。”兩柄鋒利的寶劍架在了我的麵前,守衛兵士凶猛得看著我。
木兮及時的衝了上來,格開了冰冷的劍身:“公子,別逞強,和我回去。”
莫其與韓醫士亦跟了上來,護在了我的左圍。
我絲毫不理會木兮,一眼就找到看著大門的領頭,我衝著他說:“我想見龍陽君,這位將軍可否代為通傳?”
木兮一驚:“公子,你想幹什麼?我們回去。”我卻一動不動得,站在原地。
守衛將領冷冷得看了我一眼,眼中濃濃的不屑:“你是何人,憑什麼要本將君代為通傳。”
我輕輕一笑,拿出一塊玉佩:“這塊玉佩乃是千年古玉所製,觸手生溫,是個好東西,若然將軍肯為小可代為通傳,這玉佩就是將軍的。”
那守衛將軍淡淡得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這誘惑確實極大:“信陵君即將沒落,這府中的東西就算公子想留,也未必留得住!”
“信陵君落難,即使沒落也是之後的事,這府中珍貴寶物不計其數,可是到時卻與將軍沒有絲毫的關係,若然將軍肯這小可走這一趟,這東西就是將軍的。”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動搖,他搖擺不定得看著我,卻依舊拿不定主意。
我繼續笑著,誘惑他:“將軍隻須為小可通傳,至於龍陽君見不見卻是他的事,這對將軍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之事。”
那將軍終於笑了起來,伸手向我:“好,本將軍就為公子走這一趟。”
我淡淡笑:“將軍見到龍陽君府上之人,隻須說是信陵君府的小公子,便可。”
我看著他,抬起手,將玉佩放在他的手心之卻,卻在他收手之時握住了玉佩。
那將軍迷惑得看了我一眼。
我眼中有笑意漸轉冰冷:“今日信陵君落難,我等與同受之,但是人世瞬息萬變之事,在朝堂比比皆是,今將軍應允小可之事,若然沒有依約通傳,小可可是會牢牢記於心間。”
守衛將軍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陰晴不定的看著我。
我卻將冰冷轉為暖笑,鬆開了手,讓玉佩墜於他的手中,收回了手:“有勞將軍了。”
那將軍把玩著玉佩,左右端詳,最終抬起頭笑:“小將這就為公子通傳去!”說罷,他抬關頭看著周圍重重的將士,大吼著:“你們全給我牽牽得看住信陵君,一個人都不可放出去,違者以軍法論處。
“是!”一幹將士齊聲應喝。
那將軍再看我一眼,轉頭離去。
我身上崩著的鉉瞬間鬆開。
“公子,你見龍陽君幹什麼?李斯說過的話,你不記得了嗎?”木兮焦急得拉住我。
“現在勸得動安厘王的隻有他了,要救信陵君,要怎麼做,隻有他有辦法了,我必須試試,我不能坐以待斃。”
“原來是我小看公子了!”莫其淡淡得說,看著我的目光不再如往常的冰冷:“我一直覺得君上待公子如此,過了,現在才知道,公子值得君上如此待之。”
我對他微微一笑,我知道,至此之後,他會以心待我。
“可是公子,你就不怕他拿了玉佩,卻不為你通傳嗎?”木兮擔憂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