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不曾有,隻有詔書。”
“兄弟可曾識得那蒙恬扶蘇?”
“不識。”
“兄弟現官居何職?”
“無官無職……”
“兄弟既無信物又不識人更無證實自己身份的關防印鑒,這,這詔書又如何個送法啊?”李昭有些急了。
“啊……”秦陽隻覺腦海“轟”的一聲炸響,“這卻如何是好?”。在原來的時空,秦陽每次外出執行任務都早有參謀部、情報部將一切資料準備得一應俱全,何時要他自己動過腦筋操過心?如今來到這秦帝國才短短幾天,原本就還不太適應,又哪裏能清楚此等細枝末節的事?刹那間秦陽茫然不知所措了,心裏更是深深地自責起來。
李昭見秦陽一臉的茫然與焦躁,非但不憂反倒激起了他滿腔的豪氣,他哈哈一笑便道:“兄弟莫憂,我倆就徑直往那軍營送詔,隻要詔書不假,那九原大營即便是龍潭虎穴你我兄弟也去闖他一闖!”
“好,就依大哥之言。”秦陽也被李昭激起了血性。
兩人辨明方向,策馬直往九原秦軍大營而去,約莫在距秦軍大營六七裏處遇到了秦軍的十人遊騎隊。遊騎隊為首的是位百夫長,此人精幹非常,不消幾句就弄清了兩人的來意,雖然他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快下了指令:一騎快馬回報上將軍蒙恬,五騎繼續巡邏,自己帶三騎與秦陽二人一起向大營而去。
雖然秦陽與李昭對這個百夫長名為引路實為監視的舉動有些不滿,但是二人卻領略到了真正大秦精銳的風采,與那離石要塞的秦軍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沒過多久,六人來到一個關口,關口左右兩山對立,山上秦軍軍旗森然密布,關口前戒備更是森嚴,各式鹿呰拒馬縱橫交錯,其後再是各樣強弓連弩,端的是殺氣騰騰。關口的後麵裏許是一條曲折幽深的峽穀,峽穀兩旁的軍帳隱隱約約,不時營濤陣陣,卻無任何別的雜亂聲音,隻一股強大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好一座秦軍大營!好一個上將軍蒙恬!”李昭乃一代名將之後,自己又曾精研過兵法深諳治軍之道,他見秦軍大營竟有如此氣勢,足見蒙恬之才秦軍之威,於是心直口快的李昭不由地連聲讚道。
秦陽深有同感,自與李昭相視一笑。隻那四個同行的秦軍騎士毫不動容,他們齊刷刷地勒定馬韁,雕塑般端坐在了馬上。
正當此時,一支足有五百騎的馬隊風馳電掣般從峽穀中奔出,片刻間就到了六人麵前。當先一騎約莫五十來歲,須發灰白,著一身黑底紅邊夏日軟甲,頭戴上將頭盔,剛毅的麵龐,濃眉之下是一雙不怒而威的大眼。
“這位便是上將軍蒙公,汝等自行上前拜見。”百夫長說完便一聲令下,與其餘三騎一起下馬找定方位肅立道旁,卻隱隱對秦陽二人形成了包夾之勢。
眼見秦陽二人一身布衣裝束,蒙恬疑惑之心更甚,他既沒有下馬,也沒有開口,隻那五百馬隊列成一個森森然方陣橫在了道口。
一時間,場麵變得無比怪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