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善顫抖著身子,他的雙手已經被挑斷了手筋,動彈不得,隻能任人宰割。
蕭敬馳手中的刀子便如此緩慢的東割一塊,西切一片,每割一下,便問一句是否願意招供。 一個鐵錚錚的漢子最終因受不住慘叫出聲,生生地割了十三塊肉,苦痛備嚐,卻又不至死。
許是覺得有點無趣,才收刀停止,俯身湊在陳善的耳邊,也不知道低語說了些什麼後,陳善麵目猙獰,似驚似恐,開始語無倫次。
“啊!啊!你...你個怪物,你故意的......你明明早就...知道的...哈哈!我真傻......”。
“拖下去”。他冷冷命令。
話一出,立即有兩名侍衛上前,將陳善肢體不全的身子拖走,沿著甲板還流了一地的血跡。
蕭敬馳把刀丟還給侍衛,轉身準備離去時,不知為何忽然回頭,犀利的目光在蘇酥主仆三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後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
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瘦幹幹的沒三兩肉,小臉粉粉嫩嫩白裏透紅,梳了個雙丫髻,發間隻插了一朵珠花,連支簪子也不戴,穿著打扮不像富貴人家,簡單得過於樸素,和她身邊服侍的丫頭差不多。
男人的視線沉寂威嚴,又似虎如狼, 一雙銳利如豹的眼,將蘇酥從頭打量到腳。
她下意識地抬眼,便撞進一雙深幽莫測的眼裏,心神微斂,眼瞼微垂,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目光。
眼前女子的臉上那抹淡定,被蕭敬馳絲毫不漏地收入眼底 ,看似不過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卻有著臨危不亂的鎮定......他別過頭,率先抬步離去。
隨後少年也一並尾隨跟著離去,甲板上隻餘留一些黑衣人清理現場的一片狼藉。
“小姐,我們.......”雲兒剛一開口就被蘇酥打斷。
“噓!今晚的事情,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看到,回到蘇府也不許告訴嬤嬤,知道嗎?”
“是,小姐,奴婢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主仆三人說完便快速離開甲板。
船艙內,少年看著自家師兄打從回到廂房內,,就端坐於靠窗前,慵懶愜意地捧著茶慢悠悠喝著,他便忍不住問道: “師兄,”你剛讓你手下的人去查那個小丫頭幹嘛,還派人盯著她們。”
“你猜?”
“那小丫頭一看就是沒有武功,難道...是二叔派來色誘我的?不過我這二叔是什麼眼光,派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也太沒眼光了吧!果然太優秀也是很苦惱的啊。”少年一邊語氣嫌棄一邊又故作自艾自憐的表情
蕭敬馳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咳......嚴景珩,你差不多點,我在喝茶。”
“師兄,你說,這次我二叔派來刺殺我的人全部被師兄你給誅滅了,會不會很失望?”
“總得留一兩個活口回去給鎮北侯府的二爺通風報信吧!才能不虛此行。”
“哇!師兄,你好壞哦,我都能想象到我那二叔氣急敗壞的嘴臉了。”少年來了興致。
“全部殺了多沒意思,多不好玩又無趣”。蕭敬馳的神情頗耐人尋味,
“好玩?”被玩的人一定不這麼覺得,突然覺得二叔有點可憐怎麼辦。
鎮北侯府正廳,一名頭戴赤金紅寶雀冠的中年美男怒氣衝天,橫眉豎眼的瞪視一名跪拜在他跟前傷痕累累的黑衣人。
“ 廢物,連陳善敗了也就算了,你竟然還傻傻跑回來稟告,真以為不會東窗事發”。
那通紅的眼是氣的,猙獰的神色破壞了他麵如冠玉的「美貌」;他是個很美的男人, 美得沉魚落雁,白淨文雅,明眸皓齒,風華無雙。
仔細一瞧,這人景與嚴景珩有幾分相似。
“二爺勿怒,最好是在重金懸賞,多派些人......”。黑衣人額頭冷汗直冒,不敢抬頭直視正在餘怒的男子。
“那要不再四下張帖?”
屬下會讓人繪製他的畫像......啊!我的腦門……”。他說錯什麼了?
丟出一隻茶碗的嚴明嶽怒極了。“蠢貨,你想我死得更快是吧!皇上一直在追問我他去哪裏,為何還不回京,我始終打馬虎眼的說他帶著侍衛們遊玩去,歸期未定。”
真要貼上尋人的榜文,第一個人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跟嚴封成原本是一對華生子,他擁有一張和兄長多麼相似的麵容,卻因出生時刻的差異而有了不同的際遇,無論他多麼努力,永遠也取代不了英勇善戰的嚴封成。
鎮北侯俯、鎮北侯俯......鎮北侯都不在了,為何還陰魂不散,死捉著侯爺之位不放,非得傳給自己的親生兒子,以血書求浩蕩皇恩,臨死都要擺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