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雄雞在太陽出來之前向這裏宣布了黎明的到來。
劉安看著齊四和李勇兩個將屍首拋進劍爐，不去看被石炭點燃後的嗤嗤冒出的油血，看著沉默的齊四和發抖的李勇，還有過來看新鮮的鐵匠和掌火。
“我不殺他們，就是我被他們殺。這是命。”
這口劍爐是剛進行改造的，長一丈，四尺四寸寬，一尺五寸深，裏麵燃燒的是石炭。旁邊是炒爐。鐵官衙裏買來的鐵錠子都是生鐵塊，以往都是以千錘百煉的方式鍛造鐵器，效率很低，在往年農閑的兩三個月也隻能打十幾把耦犁，幾十把刀劍，幾十把鐮刀鋤頭，這是劉家鐵鋪十六個青壯男子的成果了。劉安砌了這個炒鋼爐，用來炒煉熟鐵。煉出熟鐵後，將生熟鐵混合灌煉成。這一套流程雖然大大複雜了打鐵鋪的手藝，卻能極大提高打鐵的效率。小半年裏，劉家鐵鋪已經向丹陽郡提供了幾百架曲轅犁，幾百把鋤頭，這在以前連想都想象不出來。
聽到劉安的話，沒有人說什麼。說什麼呢？自己能活就好了。
劉安招呼了齊四和李勇，走了。東麵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
進了雜物間，章陽依舊綁縛緊緊的躺在地上，鞋襪俱無。地上有一小攤暗紅，章陽的眼睛緊緊盯著那攤暗紅的血色。
“給他吃下去。”劉安對李勇說。
李勇上去，蹲在章陽麵前，從懷裏摸出一個小陶瓶子。
章陽看他的動作，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你們又要幹嘛？我不是已經答應你們了嗎？！”
人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可是假如這條底線被別人或者自己踩到了地上，那這個人就沒了底線。
“不要怕，這是好東西，你吃了以後就放你回去。”劉安笑著說道。
“我不要吃！你不是說過不殺我的嗎？！我不要吃！”章陽大聲質問，並且猛烈把頭顱搖擺起來，不讓陶瓶子接近他的嘴唇。
齊四上去揪住章陽的頭發，伸手捏住章陽的鼻子，不讓他動彈和呼吸。
章陽憋住氣，就是不打開嘴巴，可是沒一會功夫他就受不了了，漲紅著臉脖子上的青筋暴出來，張開了嘴巴大口吸氣。
李勇順著那口氣將小陶瓶子口對著章陽的嘴巴塞進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章陽大聲咳嗽起來，齊四放開了他的手，把鼻子還給他用。李勇拔出瓶子，仔細看了看瓶子裏的藥水確實沒了，才把沾滿章陽口水的瓶子丟掉。
“放心，這不是**，這個藥叫‘我愛一支柴’，你聽著名字就知道這是什麼藥，這個男女都管用的，你吃了這個藥，我就讓你回去，你入了城先去找紅樓找你的小**發散發散藥性，不然直接回去容易讓人察覺到蛛絲馬跡。去紅樓玩耍一番就好了。來，把這衣服穿起來，梳洗一番，章三爺可不能這般狼狽。小勇，給他解開。”
“誒，少爺。”李勇答著，麻利的抽出綁在腳上的匕首，給章陽割開麻繩。
鬆了綁，章陽掙紮站起來，揉著胳膊，看見李勇插回綁腿的匕首，竟然和昨晚劉安使用的一般模樣。
劉安兩手抱在胸前，看著章陽：“走，去洗漱洗漱，你這幅樣子要是去了紅樓，不給扔出來才怪。”說著，帶著頭氣定神閑的朝屋子外走去。
章陽看了看，也跟了出去。再後麵是李勇齊四。
清洗整理一番，裹挾著章陽到了北門城外，到了開城門的時辰，目送著藥性發作的章陽朝城裏狂奔過去，劉安呼出了一口氣。
“走，回去了，折騰一個晚上了，真要命。”劉安做著擴胸運動，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