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九(1 / 2)

成舟說覺得惡心,所以聶尚林試著讓私家偵探不再跟蹤他的一舉一動,但是幾天後,他實在忍不住了。

他早已經習慣了每天看成舟的照片,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心,就好像他和成舟還沒有分手一樣。

看不到成舟當天的照片,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遇到了誰,聶尚林整日都靜不下來,甚至有衝到成舟家中將他鎖起來的衝動。

那是一種難以克製的想念,摻雜著悔恨和愛意,幾乎成為一種病態。

於是幾天後,聶尚林就開始讓私家偵探繼續跟蹤成舟,隻是不要太近,別被他發現——其實聶尚林不怕成舟發現,他恨不得將成舟綁起來,讓他知道自己想見他,但是他怕成舟說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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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聶尚林坐在辦公室裏,看著桌上的照片,那是他從攝影的雜誌上裁下來的,成舟獲得攝影獎項時報道的圖片,照片上,成舟笑的燦爛,露出不太明顯的虎牙,整個人都散發著陽光的蓬勃氣息,讓人看了不由跟著一起露出笑容。

雜誌上評價他“這個人的作品和他的笑容一樣幹淨澄澈,雖然偶有陰霾,但是等一等,你總是可以看到美好的晴天”。

說的真好。

聶尚林反覆不停地看著那個笑容。

“哢嚓——”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慕臣風和成羽澤走了進來。

聶尚林皺起了眉頭。

“出去。”他冷冷道。

慕臣風一怔,以為他在說自己:“吃錯了什麽藥?”

“不是說你,”聶尚林扭頭看向成羽澤,“你出去。”

成羽澤詫異的瞪大雙眼:“我……怎麽了?”

看到他,聶尚林隻覺十分煩躁,幾個月前,他就徹底斷了和成羽澤的一切聯係,想通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麽愚蠢,僅僅因為少時一個“我應該喜歡這樣的人”的自我定義,就傻了這麽些年,傷害了愛的人,也失去了愛的人。

對成羽澤的所謂“喜歡”,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想法,所以他從來不會對成羽澤做出什麽逾越的舉動,不想做也沒有一點興趣,以至於他後麵被拒絕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感覺,他本來就不可能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不過是給自己加了一個“癡情”的定義罷了。

他太習慣於給自己定下行走的軌跡,以至於束縛了自己。

在他的人生中,最大的變數,莫過於成舟。他低估了成舟的重要性,他以為自己就算對成舟有所好感,也可以輕鬆抽身,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失了心。

也是,他看了看桌上的照片,想著成舟那麽好的人,誰會不喜歡呢。

一旁的成羽澤順著聶尚林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聶尚林桌子上擺了好幾張成舟的照片,有幾張明顯是偷拍的,他目光暗了暗,想起了聶尚林幾個月前抽走了自己手中所有的成氏的股份,又不見他的行為。

成羽澤調整語氣,期艾道:“聶大哥——”

聶尚林立刻打斷他:“滾出去!”

成羽澤的存在就是在時時刻刻提醒他,他曾經做過什麽,也是在提醒他,因為他的愚蠢,他失去了成舟。

他知道其實過去的事,錯在他,無論成羽澤如何虛榮做作,那都是在他默認的情況下進行的,可是想到成舟身上的傷痕,想起成舟度過的那麽多孤單無助的日夜,他無法不去怨恨自己,也無法不去憎惡成羽澤。

越想聶尚林越抑製不住想要殺人的衝動,他閉上雙眼,揉揉眉心,拿起電話給保安打了電話,很快就有人上來將意圖留下的成羽澤拖拽出去。

旁觀了全程的慕臣風沉默一會兒,道:“那天在F國,他原諒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