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給他出主意:“要不你去派出所報案?”
張長平就來找李小虎。李小虎問:“出人命沒有?”
張長平說:“沒有。”
李小虎問:“損害財物了沒有?”
張長平說:“爛了好幾塊玻璃。”
李小虎說:“玻璃能值幾個錢?知道是誰幹的?有證據嗎?”
沒證據的事情張長平不能說,好歹當了多年幹部,最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整夜沒辦法睡覺,把人折騰的都快崩潰了。你們也應該晚上去我家蹲點守候。”張長平脫口而出。
李小虎說:“你說的倒輕巧。蹲點守候?又不是人命案子,又沒有入室搶劫,你讓我們蹲點幹什麼?就為抓幾個毛賊。抓住後充其量罰點款還得放人。再說你也知道,咱所裏就三個辦案民警,抓賭呀,處理打架呀,維護治安呀事情一河灘,哪能分出警力處理你的事情。你的事情也不是什麼事情。這種事情太多了,哪能處理得過來?回去吧,別跟人結怨就沒有事了。”
事情並沒有完。第二天張長平起來發現院子裏又出現了幾條死蛇。不等他收拾完,就聽見老婆的哭聲。張長平真正的精神崩潰了,他不知道他應該去找誰。兩個兒子在深圳打工,一年才回來一次。他想著自己英明一世,在人前也是吆五喝六的,竟然被如此戲弄,一個人坐在屋裏,避過老婆老淚縱橫。
就在張長平羞愧得沒臉出門的一天夜晚,張剛帶著建軍和小牛來了。張剛仍舊是臉上掛著笑,張長平卻從張剛的臉上看到了自己的哭相。張剛說:“叔,你把公章和賬本交了吧,讓我來當組長。”
張長平的怨氣一飛衝天:“你狗日的還讓你叔活不?還認得我是你叔,就這樣整你叔呢。”
張剛仍是滿臉笑容,“叔,哪是我幹的,我能幹這種事嗎?”
張剛越是笑,張長平越是氣憤,“你滾,組長不會交給你的。”
跟在張剛後麵的建軍生氣了,拿出匕首狠勁的紮在方桌上,鬆開手刀柄還在微微顫動,“你是給臉不要臉了,讓你交你就交,還罵罵咧咧的。要不是看你是剛哥他叔,早把你家砸了。”
張長平老婆哪見過這種場麵,臉都白了,開始罵張長平:“你這老慫還嫌活的不頗煩,當個組長能發家?娃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不識相。你也讓我過兩天安寧日子呀。”
張剛遞給張長平一根煙,張長平沒接,隻是悶頭抽煙。張剛從隨身包裏拿出一條芙蓉王放在桌子上,“叔,給你拿條好煙,整天抽劣質煙,也不怕傷身體。是不是?嬸。”
張長平老婆忙說,“就是的,你叔身體越來越差了,還逞能。這麼大年紀了,還整天逞能。等著,嬸給你取公章。”
張長平隻是悶頭抽煙。
張剛接過公章和賬本,“還是我嬸好。畢竟咱都是一家人,我當了組長不給咱張家人辦事給誰辦事。嬸,以後有什麼事情隻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