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廖冰旋的爭吵 08-06(3 / 3)

“你一定是太壓抑了,這貌似憂鬱症。”楚之洋接了一句。

“之洋,你太不仗義了,作為朋友,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說我有病,真是世態炎涼啊。”廖冰旋瞪著楚之洋。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楚之洋陪著笑,活像個漢奸。

“我明白了,不光是我有病,你們也有病,咱們都有病。”廖冰旋咬著牙道。

“好了,有病的人一起喝一個。”楚之洋舉起杯。

廖冰旋跟楚之洋碰了一下,去沒有搭理歐升達。歐升達隻好訕訕地自己喝了一口。

“怎麼這麼晚跑會所來了?”楚之洋問。

他問這句話歐升達很生氣,你問這個幹嗎?這不是多事嗎?廖冰旋的這一心理,實際上也是出於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你不要往這話題上引嘛。

像廖冰旋這樣的離婚女人對更多事情產生焦慮,易怒情緒是來自於一種不安全感和不自信,既然她不主動提,你就別捅這個火藥桶。

果然,這句話一出,廖冰旋忽然臉一沉,接著眼淚就像開了閘的黃河水從天而降。

這下子兩個男人就開始手忙腳亂了,拿紙巾的拿紙巾,勸解的勸解。

歐升達心裏明白,廖冰旋不管怎麼把自己弄得跟個刺蝟似的,把自己打扮得跟個女強人一樣,但是在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自己是弱者。有些事情一旦難以承受,就會尋找發泄的出口。她為什麼總對自己發脾氣?那是因為她對自己有所要求、有所期望。當期望值與反饋回來的信息不對等時,常常會失望、失落,因此,這時的廖冰旋容易對自己發脾氣。

哭了一陣子,廖冰旋斷斷續續地說了剛才那一幕。

楚之洋道:“媽的,這個呂樂山也太不像話了,我叫人剁了他去。”

歐升達也裝作義憤填膺,說:“明天我去找他,這人怎麼這麼無情?”

兩個人譴責了一會兒呂樂山,廖冰旋慢慢停止了哭泣。過了一會兒,她幽幽地道:“算了,你們也別去找他,我也算害了他,他以後恐怕也不敢在這裏出現了。”

“好像你還很同情他啊。”楚之洋問。

廖冰旋回答:“他也不容易,為了生活,要使出全身解數逗女人開心。”

歐升達道:“他這也是玩火自焚,搞的女人太多了,怎麼樣?沒嚇著你吧?”

廖冰旋白了一眼歐升達:“你說呢?”

歐升達輕笑:“算了,都過去了。還好,你們之間就是玩玩而已。”

廖冰旋搖搖頭:“唉,也許這就叫覆水難收,失去的會是無法衡量的。”

歐升達問:“你不是對他動了真感情吧?”

廖冰旋擦幹眼淚:“我們根本沒有動過感情。”

“什麼?”兩個男人大吃一驚。

“以為我跟他上過床了是吧?”廖冰旋平靜了許多,說話也恢複了往日的優雅。

兩個男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是什麼人。我是一個成熟的女人,我知道該怎樣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能允許自己找個情人,但是還沒有到要找個鴨子的程度。”廖冰旋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小口。

“對不起,是我小人了。”歐升達紅著臉道。

“是嗎?”廖冰旋瞟了歐升達一眼,看不出喜怒。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楚之洋問。

廖冰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旋轉著:“他很善解人意,說的話也很讓我舒服。”

“哦?”歐升達給她手裏的酒杯滿上。

“他很懂男人,就在剛才,我們在吃飯的時候,他還給我分析了你。”廖冰旋看著歐升達。

“哦?”歐升達很吃驚。他不知道在那個吃軟飯的男人眼裏,自己是個什麼形象?

廖冰旋慢慢地說:“他說,你是一個很傳統的人,不管你怎樣地放浪形骸,你的內心都會有一個人,那就是你相濡以沫的妻子。像我這樣的女人,不管跟你有了怎樣的感情,到最後都會發現,自己是永遠無法代替你的妻子的,不論如何努力可能最終也無法占據你的內心。”

“嗯?”歐升達直起身體。

“所以,對於我來說,那隻能去怪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呂老師告訴我,跟你這樣的男人發生感情,不管兩個人相距多遠,你總是會看著我,因為你所承受的已經夠多了。這樣的愛情不是不可以開始,而是一旦開始就把自己陷入了一種痛苦的境地。如果我們真的能到對方的心裏去看看也許會確定一個答案,但是我們沒有那樣的神通廣大。”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歐升達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地遞過紙巾。廖冰旋沒有接,卻順勢握住歐升達的手。

歐升達看了一眼楚之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悄然離去。

愛著一個人和要刻意與她保持距離本身就是一個悖論。歐升達渾身一緊,也握住了廖冰旋的手。

“你知道嗎,最近我很多次開車去你家門外,遠遠地看見你跟樂楓在院子裏散步,或者看見你們臥室的燈光開了又關,這樣的滋味很不好受。”她道。

歐升達心裏酸酸澀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