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娘子終於醒來,並順利地生下孩子,一家人千恩萬謝地回家了。崔雲舒領著梨花上前,深施一禮,“請先生施以聖手,救救梨花。”
道人搭了下梨花的脈,臉色頓變,隱有怒氣,最後化作一聲歎息:“這女娃兒已傷了根本,怕是難以救治。”
崔雲舒將梨花的情況細細說了。“你是個好主人。”那道人摸了摸梨花的頭發,眼裏閃過一絲憐憫。“醫者父母心,非是我不肯盡力,實無把握。而且她這病非一朝一夕可治,可我居無定所,她一個小女娃兒,常年跟在我身邊多有不便。”
崔雲舒聽他這樣一說,心下猶豫,畢竟隻有一麵之緣,心下思量,口中寒暄,“還未請教先生尊姓大名?”
“貧道孫思邈。”
“大神啊!”崔雲舒淚奔,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的運氣呀,“梨花,你有救了,這就是我一路要找的藥王,你跟孫神醫去吧。”
梨花年紀雖小,卻是個機靈鬼,納頭便拜,“求神醫救救梨花。”
“不敢妄稱神醫,略通醫術而已。”孫思邈蹲下身子,拉起梨花。“小梨花,我不能誤了你,我真沒把握。”
崔雲舒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聽聞南疆的巫醫有些門道,先生若是有暇,能否與我等同行?路上正可向先生請教一下醫術,我先前得到一種奇怪的東西,可使人致麻,全身動彈不得。”
“和迷藥不同?”孫思邈急形於色,一把拽住崔雲舒,“快拿來我瞧瞧。”
崔雲舒含笑看著他,默然不語。孫思邈省過醒來,忙鬆開她的胳膊,“多有冒犯,多有冒犯,請小姐原諒則個。”
“先進城吧,找間客棧歇下,您瞧我這許多行禮,要翻找一番得費些時辰。”崔雲舒誠懇地看著他,“先生既然說醫者父母心,總要給梨花一點希望吧。而且我相信您最有可能治好她。”
孫思邈不再遲疑,點頭應下。“我自當盡力,不過明日我得回龍虎山一趟,與掌教辭行。你們可等我一日?”孫思邈打小學醫,略有所成就遊走天下,遍尋名醫,但有驗方、偏方便想盡辦法也要求得。他為了學龍虎山的煉丹術,就入了正一教做了道士,後救了誤服丹藥的掌教,才不到三年就入了內門並學了煉丹術。
“那是自然,一切聽先生便宜行事。”一行人入了城,重新坐上馬車慢行。小十早等在城門口,臉上羞怯的笑容裏多了幾分自信。
“電”還沒回來,說明先前那人並沒有在雲錦城裏停留。青鬆鬆了口氣,暗笑自己多心了。這裏民風淳樸,不管男女老少臉上都有著謙和的笑容,很有些道家的寧靜自然之韻。青鬆領著大一他們搬行禮,柳葉帶著女孩兒去給崔雲舒布置房間。崔雲舒吃穿住行都不是個挑剔的人,但她大多數時間都在路上,她又有能力讓自己過得更舒服些,她也會奢侈些。每到一個地方,她還是會換上自己喜歡的東西。
這樣一來,崔雲舒和褚遂良、孫思邈倒落在後麵了。褚遂良壓低了聲音請教:“孫道長,華佗神術真能剖開人頭而不能死嗎?”
“我不知曉,那隻在傳說中。”
“老師,你真見過?”
“隻要有麻沸散,一切……”話音未了,一劍飄忽而來,寒光一閃,刺向崔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