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飄忽而至,雪亮的劍光,迫人的寒氣撲麵而來。崔雲舒來不及害怕,隻閃過一個念頭,“我要死了”,眼睛一閉,向後倒去,
但見孫思邈袖袍一展,鼓蕩如圓柱,那鋒銳的劍尖不能寸進,竟似撞上了銅牆鐵壁,發出尖銳的金石之音。那刺客一擊不中,倒飛退走,瞬間遁去。孫思邈並未追擊,他的另一廣袖卷著閉目等死的崔雲舒。她全然不知自己已經得救,一副離魂的模樣。孫思邈啞然失笑,掐了下她的人中,方見她悠悠醒來,茫茫然地盯著他。
這時柳葉已經奔將出來,一把扶住她,顫聲道:“小姐,你沒事吧?”
崔雲舒眼神終於聚焦,看著麵前的柳葉,驚叫起來,“葉子,你怎麼也死了?”
孫思邈自袖兜裏取出一支銀針,隨意地在她手背上紮了一下,“貧道在此,你還死不了。”
“我沒死,哈哈,閻王爺不收我呀。”崔雲舒頓時高興起來,好歹也是個穿越人士嘛,老天不會輕易收了自己的。她立即跪下,拜謝救命之恩。柳葉也跟著叩謝孫思邈。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活不成了。
孫思邈受了她們一禮,略抬抬手,“快進去吧,把那果子拿來我一觀。”
崔雲舒回了房間,才覺後背發涼,原來剛才驚出一身冷汗,裏衣濕透了,換了衣服,梳洗一番,心定了下來。她拿了兩個盒子直奔孫思邈房間,柳葉緊隨其後,她現在是寸步不離崔雲舒左右。
“孫道長,這紅果我做了兩種,一種曬幹,一種泡酒。至於藥效,我還不曾試驗過。”說著話,從盒子裏拿出兩個密封的陶罐。柳葉侯在門口,並未進來。
孫思邈取了一個紅果,看了看,聞了聞,又詢問了當時程咬金服用後的情景,思索片刻,遞了一把匕首給崔雲舒,囑咐道:“等我服用後,每隔半柱香,紮我一刀,手、腳、頭、肚、背各紮一刀,見血為宜。”一說完,就吞下紅果。
崔雲舒肅然起敬,這是個純粹的醫者。看他臉色開始潮紅,知道藥力發作。可她手抖了抖,下不了手。“葉子,你來。”
柳葉應聲進來,手起刀落,傷口又細又小。崔雲舒做觀察記錄,一旁放了可能解毒的草葉子粉末,半個時辰過去了,孫思邈整個人還是僵在那裏,身上皮膚還是紅紅的有些燙人。這個時間已經超過那日程咬金中毒的時間,崔雲舒不敢再耽擱,忙用水把那草葉子末給他灌下去,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孫思邈方才醒轉過來。
孫思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看了崔雲舒的觀察記錄,很是興奮,“果然有效,果然有效,還得配上迷藥,還得除去……除去血燥,還得……”嘴裏碎念念,拿了毛筆開始寫處方。
崔雲舒和柳葉退了出來,不知道他還要琢磨多久。兩人剛回房間,青鬆進來,皺著眉頭,神情不些不安,自家小姐的護衛太少了。“小姐,青鬆無能,讓賊人逃脫了。”崔雲舒搖搖頭,“這不怪你,你早說要增加護衛,是我沒放在心上。我們人多,看來是要增加幾個護衛才行。我奇怪的是,是誰想要我的命。”
“小姐心善,素來不與人結怨。這倒真叫人猜不透了。”柳葉給她倒了杯熱水過來。“莫不是商道上擋了某些人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