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闔的扇睫上還沾著淚珠,像無言地控訴著他,瞧起來好無辜。
在「金碧朝代」這種地方也找得到處女嗎?這可有趣了。
男人玩味地牽動薄唇,突然興起想知道這女孩名字的欲望。
***
「杜先生,她是我們『金碧朝代』新來的小姐,嗬嗬嗬!難得杜先生這麼感興趣,隻要您喜歡,您停留在臺灣的這幾天,我一定吩咐她好好陪在您身邊。」
「金碧朝代」的大老闆陸東亮滿麵笑容,朝著坐姿慵懶、手裏端著一杯威士忌輕啜的男人殷懃說著。
「我要她的名字。」杜卓夫淡淡啟唇,又啜了口烈酒。
「嗯……呃……她叫作……叫作……」陸東亮目光掃向一旁一語不發的金大班,後者接收到訊息,揚眉瞧向大老闆口中的貴客。
「她姓朱,朱寧茵,寧靜的寧,綠草如茵的茵。還有,她不是新來的小姐,而是新來的女服務生,不陪酒、不陪客,隻做單純的服務。」金鈴一古腦兒全講出來了。
沒辦法,她心裏很不痛快,要不是欠了陸東亮天大的人情債,她也不想這樣設計一個純潔的女孩子。
「金鈴!」陸東亮給了她一個警告眼神。
但來不及了,杜卓夫聽出她話裏的火藥味,好看的濃眉挑了挑,又問:「那麼,為什麼昨夜她會出現在我床上?」還由一開始的欲拒還迎,最後變得熱情如火?
「還不是因為你……」
「哈哈哈!那當然是因為杜先生是大貴客,我們『金碧朝代』無論如何一定會讓最好的小姐來為您服務啊!那位朱小姐雖然是服務生,不過再過三個月,等她熟悉店裏的狀況,就會變成我們這裏正式的『公主』了,隻是剛好碰到杜先生來臺灣,我看她氣質很幹淨,長得也不錯,就幹脆給她一個機會了。」
金鈴話沒講完,立即被坐在一旁的陸東亮搶走發言權,還惡劣地妞曲了事實。
但杜卓夫不是那麼好唬弄的角色,銳利目光閃了閃,大約已推敲出事實,隻是懶得戳破罷了。
他十分明白陸東亮費盡心思想巴結他的用意,不過就是想藉助他「鷹集團」在香港和上海的勢力,讓「金碧朝代」能順利進駐大陸,拓展更大的娛樂市場。
說來說去,就隻是因為「利益」兩個字,而昨晚在他身下的那個女孩,算是一件無辜的祭品,專程為他這個「惡魔」所準備的美味佳餚。
他嘲弄地品著威士忌,表情高深莫測。
顧不得陸東亮了,金鈴忍不住出聲,語氣有點僵硬。
「杜先生,朱小姐昨晚其實不是心甘情願的,如果可以,我等一下再安排其他更漂亮、身材更好的小姐過來,我想這樣會比較好一些。」
「不用。她是不是心甘情願,沒什麼差別。」就隻是一件祭品而已,他盡可大方享用,圖個痛快,不需要去顧慮那女孩兒的意願,不是嗎?
杜卓夫微微一笑,手中酒杯朝神情怔然的金鈴敬了敬。
陸東亮愈想將話題扯向「金碧朝代」進軍大陸市場的事,杜卓夫偏偏不如他的意,態度一貫地高傲冷淡,整場談話幾乎沒什麼交集。
結束無聊的對談,杜卓夫搭著專用電梯返回「金碧朝代」特意為他保留的頂樓豪華套房,門邊站著兩名隨自己從香港過來的保鏢,見他回來,其中一名麵無表情地說:「老闆,裏頭那位小姐已經醒來,剛才還吵著要離開。」
杜卓夫頷首,薄唇微勾,此時,另一名保鏢已為他按下一組房門密碼,替他打開了門。
他從容地走進房間,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
聽見聲響,坐在大床上發怔的朱寧茵陡地震跳起來,背靠著床頭,美麗的眼眸充滿戒備地望著愈走愈近的高大男人。
兩個小時前,她獨自在這間豪華得過分的套房中醒來,淩亂的大床和腿間異樣的疼痛讓她瞬間嚇白小臉。
她的記憶慢慢拚湊起來,看著被撕毀的兔女郎裝和褲襪,看著自己浮現無數處殷紅吻痕的裸體,還有大腿內側的斑斑血點,她記起男人陰蟄的目光和灼燙的愛撫,更記得他索求無度的熱吻,以及一次又一次的蠻橫佔有……
老天!她怎麼會落到這般地步?
趁著四下無人,她拖著酸疼的身軀進入浴室用力地沖洗,把嚐過禁忌歡愛的身體用力地搓揉,洗得全身泛紅,以為這樣就能將腦中的記憶也一併洗掉,沒想到卻教她記起更難堪、羞慚的景狀……
那男人並未在她腿間留下什麼,而是將欲望盡數發洩在她臉上,甚至是嘴裏……而她竟然……竟然一點羞恥感也沒有,順從地為他做那些事?!她怎麼會這樣作踐自己?!
兔女郎裝已經不能穿了,她也沒有其他遮掩的衣物,見衣櫃裏掛著好幾件男人的襯衫,她隻好先暫時套上,又抓起男用長浴袍將自己包裹起來。
她想離開,卻被門外兩尊「門神」擋了回來,拿起電話想打到金姊的經理辦公室問個清楚,話筒裏卻傳來要她按下密碼才能使用的說明。
她被困在原地,腦中思緒亂七八糟,急得快要掉淚;還想不出辦法,男人已經回來了。
「你……你不要再過來!」朱寧茵懷裏抱住一個枕頭,忍著不讓自己驚慌失措,可惜很不成功。
隨著男人的靠近,她終於仔細看清他的長相,胸口不禁重重扯了一下。
那是張俊美又傲氣十足的臉龐,濃眉利眼,挺直的鼻樑下是一張形狀優美的薄唇,此時,正似笑非笑地勾勒。
昨晚,她就是跟他做了……做了那些羞死人的事嗎?
朱寧茵緊張得心都揪在一塊了,想起昨晚,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也不要見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