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霧濛濛的視線,她好近好近地看到投影在鏡牆上的自己,她的臉蛋嬌豔通紅,眼睛水汪汪,朱唇展現出玫瑰般的誘人色澤,噴出溫熱略甜的氣息,這樣的她,根本像個徹底發浪的女人……

瞥見男人在身後頂弄,那對黑瞳攫住了她的靈魂,讓她動彈不得,像被下了蠱,唯一的感覺隻有他。

他強壯的掌握,他灼熱的抽插,他粗端的鼻息,他冷淡卻又熾烈的神情……

朱寧茵意識昏沉,再也支撐不住了,她手心貼在鏡牆上,全身又熱又酸又軟,雙腿終於可憐兮兮地跪倒下來。

「求求你……嗚嗚……」她淚水奔流地伏在地毯上,美麗的裸身不斷地顫抖,身下含住男人堅挺的花徑也跟著緊縮、抽搐,欲望高潮淹沒了她,就要將她拉進深不可測的黑淵中。

男人強壯的身軀伏在她雪嫩背上,當她收縮時,他喉中滾出野蠻的低吼。

「求我什麼?再快一點,好讓妳真正解脫嗎?」他扣住她的腰,眼底深處既兇狠又熱情,竄起兩簇火焰。

他的動作果然開始加速,猛烈地撞擊起來。

朱寧茵終於放聲尖叫,在她不知羞恥的叫喊中,他原想抽出火熱的腫脹,將濃液射在那片汗濕的香背上,但她緊緊吸吮著他,那極度溫暖的園地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拉扯著他不放手。

他下顎緊繃地撞進她的深處,隨著喉中發出的吼叫,他釋放了自己,允許身體裏的種子散播在她的身子中,與她有了更深一步的親密……

***

朱寧茵在滿泛食物香氣的環境中緩緩甦醒,狂妄地掠奪她身體的男人已不在房中,而坐在床邊沙發上沉靜地瞅著她的,竟然是「金碧朝代」的經理——金鈴。

「肚子餓了吧?起來吃點東西,我們談一談。」金鈴輕挑精緻描繪的柳眉,淡淡啟唇。

朱寧茵擁被坐起,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腿間似乎還殘留著男人的熱度,一顆心咚咚狂跳,雙頰燒紅起來。

床畔不知何時推來一台小餐車,上麵擺著滿滿的食物和飲料,但朱寧茵根本沒心思去理會,她直勾勾地望向金鈴,軟唇掀動了幾次才擠出聲音。

「妳讓人設計我……妳……我剛開始還以為妳是一個有擔當的人,在風塵中打滾,見過世麵,我本來很喜歡妳的,沒想到妳……妳竟然這麼骯髒、這麼卑鄙……妳設計我!」她雙手握成拳頭。

金鈴沉默了幾秒,依然麵無表情。「隨妳怎麼說。我隻是要告訴妳,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妳可以順應這一切,認命一點別再反抗,難得那個男人看中妳,他可是一個寶庫,有錢有權,妳可以乘機在他身上多下功夫,撈多少算多少,說不定,他真會養妳一輩子。」

「我不需要男人來養!」朱寧茵悲憤地嚷著。她被當作禮物送到男人麵前,又被那男人當作泄欲工作,她什麼也不是,難道……女人就隻能這樣活著嗎?

「不要告訴我,妳不需要錢。」金鈴語氣仍然平淡,直接點出重點,「妳來『金碧朝代』就是為了賺錢,現在當不成單純的服務生,何不放開一點,下海當『公主』?」

「我……」朱寧茵喘息著,小臉漲紅。

她確實需要錢,而事情也確實往她無法預計的方向發展。

她沮喪地發現,自己無法反駁金鈴的話,雖然氣憤又委屈,可是憑她微弱的力量,想討回公道有可能嗎?

悲哀的心興起前所未有的自厭情緒,深吸了口氣,她強迫自己抬高下巴,冷靜地說:「我的確需要錢,但是……就算非得下海當『公主』,我也絕對不會選擇『金碧朝代』!」

「妳不要意氣用事,我這是在幫妳。」金鈴不禁擰起眉心,略帶憂慮地說:「那個男人已經把妳看成是他的所有物,隻有他不要妳、踢開妳的份,妳不能拒絕他,他當慣了受眾人奉承的勝利者,妳的抗拒隻會為自己帶來更大的災害。」

「不用在這裏假好心,我不要聽!」朱寧茵忍住眼淚,「我要回家,我不要繼續待在這裏。」她拖著被單搖搖晃晃地下床,酸軟的雙腿讓她險些發出呻吟,走沒幾步,竟然自己絆倒在地毯上。

金鈴歎了口氣。「妳不要這麼倔強,我真的想幫妳。」

「那就讓我走啊!」

「我……」

「金經理不忙嗎?竟然有時間來陪我的女伴閑話家常?」驀然間,緊繼的空氣中介入男人低柔的嗓音。

朱寧茵和金鈴同時一驚,雙雙朝大門方向望去。

杜卓夫不知悄立在那裏多久,他無聲無息地回到房中,剪裁合身的西裝讓他高大的身材更顯挺拔,盡管語氣柔軟,那對銳利黑瞳卻閃爍著冷峻光芒,教人不寒而慄。

「呃……杜先生您回來了?」金鈴連忙站起來,臉色有點蒼白,她複雜地投給朱寧茵一個眼光,又瞧向一臉高深莫測的男人。「我隻是送餐車過來,順便聊了幾句……」

她其實是想趁著杜卓夫外出處理「鷹集團」在台事務的空檔,對朱寧茵開導一番,沒想到會被當場逮到。

「還要金經理親自推餐車過來,『金碧朝代』的陸老闆也太客氣了。」杜卓夫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金鈴深深呼吸,鎮定地說:「杜先生是『金碧朝代』的貴賓,能為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是嗎?」男人薄唇略牽,目光投向跌坐在地的朱寧茵,「不過……似乎有人不這麼想,急著要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