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前夕,柏時言婉拒了自己導師的邀請,回到老家所在的二線省會城市最好的人民醫院,做了神經外科的醫生。
拒絕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腦子抽風了,但還是拒絕。
雖然在哪裏工作都是工作,醫生的收入對比那個城市的消費水平,在哪裏都可以很輕鬆自在的生活,而且他去的也不是什麽不好的醫院,是他老家那個二線城市最好的醫院。
但畢竟B市是大都市,發展機會更大,但是他心裏麵還抱有一個不可言說的想法。
兩個人分隔在兩個城市是沒有機會再在一起的,隻有在同一個城市才有可能。
他們之前分手,異地戀總是看不到彼此誤會重重也有很大的關係。
冷靜下來想,柏時言也承認在這段關係裏他並不成熟,做錯了很多事情。
他們都不成熟。
他覺得過了這麽久,他也冷靜了很久,如果再一次遇到他會比之前成熟很多。
他承認自己瘋了,但不想改。
雷教授問他是不是真的決定放棄職位。
柏時言回答:“我在老家有要做的事情,等做完了這件事情,如果醫院還有職位留給我,我願意考進來。”
“這倒不用。”雷教授打趣一樣地說:“以你的論文分數可以走人才引進,我幫你申請肯定能通過。”
柏時言很感激地說:“謝謝您。”
後來,柏時言回到了家鄉的城市,幾經輾轉,最終還是和自己低頭認輸,去穀澤的學校找對方的輔導員打聽消息。
他舍不得穀澤,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舍不得,忘不掉。
很俗氣的說,對方是他心裏麵的朱砂痣,白月光。
但沒想到的是穀澤去了他之前的城市,他立刻聯係雷教授著手調回B市的事情,這件事情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最終還是調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之間緣分未盡,穀澤考研考到的學校離他工作的醫院很近,他甚至都想過某天他們會不會在醫院偶遇,又不希望他們在醫院偶遇,因為在醫院偶遇通常意味著穀澤生病了。
他其實是打算再過段時間,等他更能放下自尊,等他再努力邁出下一步,他會去對方的學校嚐試著去找,隻要在學校裏,時間久了總能找得到。
如果某天找到了,他想狠狠地用身體說話。
但有的時候人算不如天算,再遇到的時候是那樣的場景。
身體說話是沒有機會,他喜怒交加,又不想讓穀澤看出來他這麽喜歡對方,不想被對方看到他的卑微,態度一直很別扭,又不想放棄和好的機會,兩個人之間有過艱難的時候,但最終還是和好了。
他們快三年沒見,都比從前成熟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