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雲竹怔怔地望著楚溪客,起初是不敢置信,繼而變成了希冀與堅定。
王學子氣得麵紅耳赤:“你、你這分明是在羞辱我!”
楚溪客涼涼一笑:“等到你真被我家三娘比下去的時候,再談‘羞辱’二字不遲。”
他早看出來了,三個人中王學子傲慢,孫學子圓滑,剩下那個姓趙的說好聽點是溫良無害,說難聽的就是綿軟怯懦。
不成想,關鍵時刻,反倒是這位趙學子站了出來,執手道:“我們四人共同監理帳務,如今出了岔子,本就不該讓雲小娘子一人承擔。若今日小娘子當真能找到證據,洗去我等嫌疑,在下願為小娘子擔保,入太學讀書!”
這下,換成楚溪客驚訝了:“你真能擔保?”
趙學子訥訥道:“國子祭酒……是我祖父。”
嘿!撿到寶了不是?國子祭酒放在現代基本相當於教育部部長兼清北校長了!
楚溪客非常勢力地把剛剛吐槽趙學子“綿軟怯懦”的話收回來,笑眯眯地說:“那就一言為定,不可反悔哦!”
雲竹目光灼灼地看著趙學子。
趙學子對上雲竹的視線,臉一紅,忙道:“絕、絕不反悔。”
不得不說,萬年縣令對趙學子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誰讓他就是國子祭酒的門生呢?
王學子和孫學子雙雙愣成了一對雕像——同窗三載,他們還是剛剛知道這位“老好人”是堂堂祭酒的嫡孫……
等等!趙學子之前確實說過祖父的營生和“酒”有關,然而同窗們下意識以為他家是賣酒的……
就連攤販們都在各自震驚,隨隨便便搞個事,怎麽就牽扯出這麽大一個官?
楚溪客無視掉表情各異的人,朝雲竹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雲竹被逗笑,定了定神,從楚溪客親手縫的那個醜萌醜萌的雙肩包裏掏出薑紓送給她的筆墨紙硯,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了昨日帳房發生的一幕——
一名商販彎著腰,寬大的衣袖垂下來,擋住了他的手,但依稀可以看到,他的左袖露出半串銅錢,右手往另一邊伸著,似乎要去碰那個掉在地上的錢匣,另外有半匣銅錢散落在地上。
雖是速寫,但商販的身形動作十分傳神,但凡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是何小三!”
湯老四指著畫中之人,大聲道:“自打上回木料差點被人燒了,我就格外留意梁五幾人,昨日正是何小三借口喝水去了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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