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品做成以後,那幾個壯漢也學得八九就不離十,剩下的就是批量生產的事了,自然景航也就解脫了。用新製成的肥皂洗了洗手上的油膩,便和沈萬三一道到後花園品茶去了。
“景兄弟,為兄的茶怎樣?”看得出,沈萬三是個愛茶之人,他品茶論茶之時那種悠然,自豪的表情可不是裝出來的。
“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沈兄這茶可是蘇州的極品雨前龍井?”
“正是,沒想到景兄弟也是此道高手,但依景兄弟所言,這茶似乎還有什麼瑕疵?”
“茶是好茶,這水也是山間清泉,自然都是上上之選,但是……”景航說到這故意停頓了一下。
果然,沈萬三一聽立馬急了:“但是什麼,景兄弟但講無妨。”
“但是人不是好人啊。”
“你……景兄弟何以辱罵與我?”
“騷瑞騷瑞。”景航見對方聽岔了,急忙解釋道:“我不是說沈兄你,我是說這泡茶之人,一看就是個典型的外行,簡直是狗屁不通,你看……”
“哪裏哪裏,是我的茶不好,與泡茶之人無關,嘿嘿。”沈萬三急忙對著景航狂眨眼睛。
景航看著跟上了發條似的,眼睛嘴角不停抽搐的沈萬三,不由得大感納悶,想了一會也不明就裏,於是便也不再去管,繼續開口道:“茶肯定是好茶,沈兄不用妄自菲薄。但你看,這茶水表層飄著細細的絨毛,一看就是泡茶的時候沒有先行把茶葉過水。還有。”
“咳咳。”
“你別咳呀,我還沒說完呢。還有,這水的溫度也不對,肯定是沸騰很久溫度太高的,把茶葉整個的清香都燙沒了,敗筆,極大的敗筆啊!再者來說……”
“景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沈萬三異常同情的看了景航一眼,便屁顛顛的起身離開了。
“哎,我說沈兄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忽然,景航感覺背後似乎是有一股強大殺氣,電光火石之間他立馬明白了過來,急忙衝著沈萬三的背影叫道:“沈兄等等我,我忘了還有件事沒和你說呢。”說罷,景航起身就準備追過去,但是晚了。
“景航,你說誰是個外行啊?說誰狗屁不通呢?”一個異常清冷的聲音問道。
聞言景航隻好收住腳步,慢騰騰的轉過身來,裝作很驚奇的說道:”蒙萌來了啊,嗬嗬。吃了沒您呐?”
“你少給我岔開話題,我問你你說誰狗屁不通呢?”
景航不由得叫苦連天,今天怎麼淨惹著這姑奶奶了,看來以後出門得看黃曆啊:“哦……我說隔壁老李呢,他現在在自家地裏種芝麻,不就是狗屁不通不是,嗬嗬。”
蒙萌根本不理他這茬,翻了翻白眼道:”不是吧,我怎麼聽你說這泡茶之人狗屁不通呢?”
“哪裏哪裏,你肯定是聽岔了。這樣,我把沈兄給喊過來,你當麵問問他不就知道了。”說罷,景航趁著蒙萌愣神的功夫立馬一溜煙的跑開了,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大吼:“景航,敢說姑奶奶壞話,你給我等著。”
景航逃脫了‘魔爪’以後,先是找到沈萬三好一通埋怨,直到沈萬三苦著臉拿出了珍藏好久的一包茶葉,景航這才作罷。謝絕了沈萬三共進晚餐的邀請,約定好後天早些時候到店內共同推銷肥皂,景航這才離開了梳寶齋。
景航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啊!在街上用兜裏僅剩的幾文錢吃了碗雲吞,景航便向家中行去。
回到自己豬窩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年代沒電視,沒夜店,基本上一到晚上大家除了洗洗睡就沒二活了,景航雖然一時適應不了,但是無奈之下也得入鄉隨俗。燒了些熱水,胡亂的洗了把臉,景航正準備躺床上休息的時候,院門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個老頭的聲音便接踵而至:“景航,你在不在家啊?”
憑著聲音,景航聽出外邊敲門的是村子裏的族長,他當下不由得納罕起來:“深更半夜的這老頭來幹什麼啊。”但疑惑歸疑惑,景航還是急忙穿起鞋子前去開門。
“喲,族長您老怎麼來了,來來快請屋裏坐。”
“不必了,景航,今天我們幾個老家夥是來找你說個事的,倒是不必進去了。”經族長這麼一說,景航這才看見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上了年紀的老者,雖不是太熟悉,但也俱都是這村子裏的長輩無疑。看著這幾人麵色凝重,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景航急忙捋了捋思緒:自己一沒偷他們東西,二沒拐他們女兒,怎麼他們看見自己都跟仇人似的,不至於啊。但想歸想,景航臉上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樂嗬嗬的問道:“不知幾位長輩的找我何事啊,隻要不是借錢,刀山火海景小子我都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