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趕車的馬夫見路中間冷不丁的衝出來一個人,登時嚇了一跳,急忙拉住馬韁,怒斥道:“你這人沒長眼睛嗎?大半夜橫衝直撞的嚇人。”
“實在是不好意思,在下是有些唐突了。不知可否請車上你家主人現身一見?”
“咦,我說你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不成?這深更半夜的攔住我家的馬車不說,還要見我家小姐,你莫不是那剪徑的強人?”那車夫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馬鞭橫在胸前,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意思。
景航見狀正待解釋,車內的人發話了:“小六子,不得無禮。景航,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倒是跑這攔住我的馬車,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話音剛落,蒙萌便掀開車簾走了出來。
蒙萌本身就很白,再加上這清冷的月光照射,頓顯柔弱,惹人憐愛。景航頓時為之一窒,眼神似乎有些挪不開了,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全然忘記了蒙萌的問話。這一秒,這一刹,是為永恒!
蒙萌被他看得臉紅不已,心中如同千百個小鹿亂撞一般,那滋味說不出是甜蜜還是羞澀,本來先前質問的語氣也不見了,倒是有些扭捏的說道:”登徒子,看什麼看啊。再看……再看的話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掉。喂,說你呢,還看。”直被景航看的全身發燙的蒙萌,實在是受不了這點眼攻勢了,抬手在景航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下,待景航痛苦的揉著胳膊時這才繼續說道:“我問你,你怎麼在這裏啊?”
“廢話,我家就在這,我不在這裏還能在哪。”景航一邊忿忿的揉著慘遭迫害的皮肉,一般沒好氣的說道。
蒙萌被他孩子般的舉動逗樂了,也不追究他言語間的不滿,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你家在這裏,我是問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睡覺,一個人大半夜的在這幹什麼呢?真不會是學那強人攔路搶劫吧。”
“我還搶劫呢,就我這小體格,能搶誰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我搶劫也不搶你不是,搶回去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還要浪費一個人的口糧,劃不來,劃…………”
“景航,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遍。”都說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當真是一點不假,剛才還喜笑顏開的蒙萌現在立馬就晴轉暴雨了。
景航剛才也就是出出被擰的惡氣,眼見現在的蒙萌處於暴走邊緣,景航立馬學那六月天的女人,牙一呲嘴一咧,使出了殺手鐧:“我說要搶蒙萌你回去做那壓寨夫人呢,你是願意呢,還是願意呢?”
“登徒子,小六子我們走。”
看著反身準備上車的蒙萌,景航立馬急了,今天晚上的歸宿還得指望著人家呢:“蒙萌,你別走啊,我還沒告訴你我為什麼要當強盜呢。”
“……”
“我還準備告訴你我平時搶到的財物放在哪個山洞呢。”
“……”
“我還準備……”
“小六子,把他嘴給我堵上。”
“哎哎,別可別,有話好好說。蒙萌,其實我是被人家給趕出來了。”
“小六子,讓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家夥立馬從我眼前消失。”
“小六子,我可是你們掌櫃的合作夥伴,你敢動動我試試。哎呦喂,你還真敢啊!”
“停!蒙萌你看這是什麼。”被追的抱頭鼠穿的景航趕緊將自己放在石墩上的包袱扔到了蒙萌的麵前。
看著飛過來的黑影,蒙萌嚇了一跳,待看清是一個包裹以後,這才有些疑惑的問道:“小六子,你先停一下。景航,你真是被人家給攆出來的嗎?”
趁著小六子收手的當口,景航急忙蹲下喘息了半天,待到出氣稍微順暢了一些,這才開口道:“我真是被攆出來的,比真金白銀還真啊!”
蒙萌見景航的表情不似作假,不由得更加疑惑了:“你在自己家中,何以會被他人攆出?”
景航聞言耐著性子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臨了還不忘加上一句:“我這是自作自受啊,早知如此,當日就不該管那檔子閑事了。”
誰知蒙萌並不讚同,倒似有些氣憤的說道:“那怎麼能叫閑事呢,換了任何有點良知的人都會管一管。不就是一間破房子嗎,不住也罷,反正我們梳寶齋有的是房子,你也算是梳寶齋的人了,以後就住在那裏吧,正好也可以照顧一下肥皂的生意,你看可好?”
“固所願不敢請耳,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今天晚上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