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華的精力全都放在跟少爺的那支魔爪做鬥爭上了，哪還有心思聽這些“同事”不“同事”的話？一邊掙紮一邊俏臉通紅的哀求道：“少爺您別這樣，被夫人知道了會打死奴婢的……奴婢知錯了……”
本來隻是想嚇嚇這牙尖嘴利的丫頭，沒想到能發展出這麼一幅誘人場麵，賈鈺心裏那個爽啊，做惡少果然快活！
適可而止的鬆了手，再“哈哈”一笑道：“那‘恭’，本少爺已經‘出’完了，下麵是不是該吃早飯了？”呃，這話說完怎麼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碧華被他剛才一番亂來弄得血虛氣浮，這會兒心裏還在“砰砰”亂跳，哪還能答得上話？後邊的碧玉怯生生接口道：“好像、好像還要先去給老爺夫人請安……”
有這規矩？嗯，不過倒也真該見見了。
回頭喊一句：“阿哼，前邊開路！”
剛剛他有些憋不住，左等右等總不見恭桶駕到，便跑出去尋了個茅房自行解決，完事後正好瞧見一群仆役打架，這阿哼以一敵五不落下風，便想收了做自己的未來幫凶。
阿哼本來是這府裏打雜的低級仆役，因為心性有些遲鈍，平時老受別人欺負，沒想到一大早便能被少爺看中，這會兒還在疑真疑幻的呢，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隻是傻愣愣站在那裏“啊”了一句。
做惡少有一個基本原則，那就是對幫凶要足夠的好，要不然怎麼讓他們替你幹壞事？因此，賈鈺隻是露出一絲“親切”的微笑，解釋道：“開路，就是開道的意思，見過那些官老爺出行吧？你得像轎子前邊那些衙役一樣。”
“啊！懂了懂了！”阿哼趕緊走到碧華麵前，把肚子衝她一挺：“少爺說了，要我前邊開道，可我不曉得道在哪，你來帶我吧！”
“你！”碧華見他服侍少爺才這麼點時候，態度卻比自己這長年的貼身丫鬟還要牛氣，心裏那個鬱悶啊。可再一瞧少爺正注意的看著這邊呢，臉上還帶著威脅的壞笑，隻好收起脾氣，乖乖帶路了。
來到正廳的時候，老爺子賈仁跟夫人王氏早已等候多時。這對父母顯然很疼愛他這個唯一的兒子，見他過來紛紛麵露笑容，連跪拜也免了，王夫人更是拉著手問長問短。
不久早膳開始。賈仁本有一妻一妾，不過禮教有限，他又對正妻十分敬重，便隻能委屈二夫人在偏廳用飯了，再加上賈鈺沒有兄弟姐妹，因此一張八仙桌就坐了三個人，周圍卻團團圍立了十多個丫鬟小廝。
人少，家業又大，飲食上當然就更為講究了。雖然隻是一頓早餐，賈鈺麵前卻擺滿了各式精美可口的佐菜小點，光模樣名字就讓他這在前世常常一杯豆漿兩根油條打發過去的小白領應接不暇了。
王夫人看著狼吞虎咽的兒子，忍不住捂嘴輕笑道：“老爺，你看鈺兒今天吃得多香，以前他可是上了飯桌就皺眉頭呢，大夫都說他厭食。”
“是嗎？他以前不是一直這樣嗎？”賈老爺過去明顯對兒子關心不夠，當即惹來夫人一通埋怨。
“是嗎？我以前是這樣嗎？那是靠吃啥長得這麼壯的？”賈鈺一邊忙不迭往嘴裏塞一些不知名的點心，一邊暗暗納悶。
一邊的碧華聽了直偷笑：少爺哪裏是什麼“厭食”，隻不過是“厭家裏食”罷了，一有機會就跑到城南小飯館去吃那些腥腥的牛羊肉，老爺夫人都被蒙在鼓裏呢。
不過，今天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時和和氣氣，除了練武吃肉什麼都不懂的一個人兒，居然會開口罵人，還動手動腳……
想到早上那些事情，忽然臉上一熱，趕緊低頭看地，兩隻手還不停擰弄著衣角，弄得旁邊的碧玉一通奇怪。
“鈺兒啊，吃飽了吧？爹跟你說個事。你今年虛歲15，也就是古人所說的‘誌學之年’，該出去讀書見世麵了。城裏的府學先生不太好，爹呢，就送你去省城的南屏書院進學，那裏的顏山長是當地名儒，跟爹是世交，學問好得很哪，你去他門下，一定能獲益良多的。”賈老爺自顧自的滔滔不絕，渾不見旁邊的夫人麵露猶疑，兒子則嗯嗯啊啊，埋頭大吃。
“老爺，顏老爺學問是好，可把鈺兒送到他門下就教，不太妥當吧？咱們兩家不是有那個的麼？”王夫人終於開口。
“這個我自有考量，夫人無需多慮。何況，那個跟鈺兒求學，完全是兩碼事嘛。”賈老爺笑著化解道。
賈鈺聽這對父母“那個”、“這個”的打啞謎一般，這好奇心頓時就上來了，把象牙箸往桌上一放道：“娘，為什麼不妥當？那家人跟咱們有仇不成？”
“小孩子家怎麼亂講話？這是飯桌上，小心叫神明聽見了。”王夫人趕緊止住兒子亂說。
賈老爺倒沒出聲，隻是想了想，站起來對賈鈺道：“鈺兒，你隨爹進書房去，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該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