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遮他是故意放她回來看這一幕的嗎。

沈願無想著,她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理由,天衍宗會突然非常好心把她放了。

“蠢的是我。”沈願無流著淚喃喃道,她搖搖晃晃地離開,不願意在這兒停留。

天衍宗的人都是如此,以戲弄他人為樂的麼。

雖然笙惑瀾希望她能活下去,但是,不甘心,苟且偷生的活下去還會有什麼意義。

她知道她這點氣力無異於螳臂當車,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得去天衍宗要一個說法,即便是豁出這一條命。

人命得有多輕賤,就好比現在。

沈願無從合歡宗離開了,她也沒清理合歡宗慘狀,因為人太多了,僅靠她一個人也不夠。

她還得去天衍宗討要一個說法,即便是,不一定能成功。

“葉沐衍,江遮。”沈願無腳底虛浮,念叨著往天衍宗而去。

——

天衍宗的情況也非常不好,哀嚎遍地,那些看見葉沐衍發瘋的弟子,一個個都想馬上跑出宗門,但等到了宗門外頭,卻發現,一個巨大的籠罩於整個宗門,沒有人可以出去。

往日裏用來防禦外敵偷襲的屏障,現在成了封鎖在內所有人的牢籠。

一路人退無可退,不知道誰先想到了去找江遮,腿腳飛快地去求助。

“尊上瘋了,大師兄救我們,你們快去攔住尊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弟子,渾身是血,終於找到了不知道在幹什麼的江遮。

“尊上瘋了?什麼意思。”江遮剛剛忙著做事情,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頭的情況,他還以為是弟子們因為得知到葉沐衍回來後太過於興奮了,才如此吵鬧。

弟子哭得臉都花了,手舞足蹈地解釋,他抱著江遮,死活也不撒手:“對對對對,尊上說要屠山,外頭還架設了結界,我們都逃不出去,大師兄,大師兄我們該怎麼辦,我還不想死。”

江遮沉默了片刻,推開了那些弟子,在他們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走了出去:“你們先找地方藏起來別被尊上看見,我去和柳師弟商量一下,盡可能勸一下尊上。”

柳懷末也被他們找了過來,此刻正在門外,那群弟子聽見江遮的囑咐,連忙跑了出去,找地方躲起來。

“是真的嗎。”江遮抬頭,目光灼灼,他又不是很信葉沐衍會突然發瘋。

柳懷末難得嚴肅著一張臉,他鄭重地點點頭:“是真的,師尊先殺的四個長老,然後還有外麵看熱鬧的弟子,現在就是,見人就殺。”

江遮看了他一眼說道:“原因呢,應該不會毫無理由吧。”

“因為長老們不同意他跟小師妹在一起,然後就現在這樣了,很扯吧。”柳懷末似乎是不想說這話,非常尷尬地捏捏鼻梁。

江遮忍不住地垂眸,嗓音沉沉:“看來還是發展到這一步了。”

“我有次問過師尊的,他沒回答我,但當時的態度,很明顯他是不想讓我知道他對小師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