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天衍宗也要斷絕在今日嗎。”
柳懷末目光從江遮身上離開，無意般地盯著地麵，那上頭還有不知道誰的血幹在上麵：“現在隻有我們能去勸一下師尊了，你說師尊會放手嗎。”
“開弓哪有回頭箭，即便被我們講了改變了念頭，也於事無補。”江遮淡淡道，他把自己的劍抽了出來，準備著隨時出手，“柳師弟，我們二人合作能攔住師尊多久。”
先前葉沐衍借給他的劍，早就被收回去了，那自己現在，能擋下葉沐衍幾招。
柳懷末難得的沉默，他搖搖頭：“除非師尊看在我們的麵子上放水，不然，真過不了幾招。”
江遮道：“那也得去，走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卻被身後的柳懷末一下子抓住手臂：“江遮，我們不能這樣想，你必須逃出去。”
“我？那麼多弟子在這，我怎麼可以苟且偷生。”江遮詫異道。
“你是大師兄，承擔的義務自然要更重一點，所以得逃出去，離開的越遠越好，天衍宗的火苗在你這。”柳懷末思慮至深，連未來的事都已經細細想好，“待會你我二人去迎擊，你找準時間，假意被師尊打傷後快些逃離，我來撐住。”
“那為什麼你得留下擋住師傅，你逃出去，我來擋著師尊。”江遮氣急了，對著柳懷末說道。
柳懷末抬起頭，麵上是說不出來的凝重：“你還得去通知小師妹，讓她不要再回來了，合歡宗已經被滅了，她現在要是回來無異於是自投羅網。”
對啊，沈願無。
現在來講，跟失憶的她很親近的，也就隻有身為大師兄江遮，柳懷末去都不一定有用。
江遮說不出話了，思量許久，才長歎了一口氣，說了一聲：“好。”
二人相伴而行，朝著弟子們逃離的方向逆行而上，被擠在逃離人群當中的蕭澹雅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他們，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
“師尊。”
剛剛刀了一個人的葉沐衍轉過身，看見在他身後，提著劍，渾身靈力充沛的兩個徒弟，他微微一笑：“來的還挺快的，江遮，柳懷末。”
葉沐衍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但他身上卻也沒濺上多少血滴，隨意地甩了甩劍，劍尖還滴著血的劍，瞬間變得幹淨無比，寒光凜凜，就像從來沒有殺過人一般幹淨。
“師尊你快停手吧，現在還是有回轉餘地的。”江遮還是想再勸幾句，畢竟，過往的葉沐衍是不會如此的，他從來沒有像這樣過。
“不麻煩嗎。”葉沐衍莫名講了這一句，他抬起下巴，眼神落在了不遠處的屍體上，“與其費盡心思養一群心口不一的人，為什麼我不直接殺了，重新換一批。”
是用，麻煩不麻煩這種東西衡量嗎。
葉沐衍的思想什麼時候扭曲成這樣了。
二人這下才意識到嚴峻性，現在的葉沐衍跟以往完全不同，對視一眼：“殊死一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