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染紅了半邊天,文竹腿站的發酸,再次在杯子裏填滿了水,她現在總算是弄明白這位夫人的意思了,想了想,文竹跪了下來。
一直坐在石凳的陸殊涼轉頭看著文竹挑了挑眉。
“夫人,文竹雖然是厲王府的婢女,但是既然如今已經分配到了夫人身邊,自然是以夫人唯命是從,絕不會有二心。”文竹義正言辭,可是聲音已經有些發顫,她隻是一個下等的小丫頭,任人打罵,命如草芥,即便現在被陸殊涼弄死,恐怕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況且,她既然來到這裏,自然是陸殊涼的婢女。
陸殊涼微微一笑,將人扶起來:“這是做什麼,怎麼突然表起忠心了,你既然來到我這邊,自然就是我的人,難不成你還想一仆二主?”
“文竹不敢。”剛站起來的人聽見陸殊涼這麼不明不白的一句話,嚇得又趕緊跪了下來。
這一次陸殊涼倒是沒扶,手指輕輕扣著石桌,一下一下仿佛有些規律,又仿佛沒有規律,在這寂靜的別院裏顯得格外的突兀,許,陸殊涼開口:“我初來乍到,對於厲王府的情況還不是很清楚,以免做錯,不如你和我說說你知道的?”
雖然是商量的口吻,可是文竹卻不敢含糊,也不起來,開口將自己知道的緩緩道來:“夫人,厲王府其他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文竹一直都在後院這邊做些雜活,是最低等的丫頭,知道的不多,大多都是後院的一些事情,王府後院有不少主子,除了王妃還有兩個側室,妾室更是多不勝數,王爺的子嗣不是很多,除了王妃膝下的兩個嫡子和一個嫡女之外,還有五個庶子、三個庶女,大多都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平日裏很少在家……”
聽了半個時辰的話,陸殊涼差不多也將這個看似複雜的厲王妃的人物關係弄得差不多了,點點頭,指著一處偏房說道:“以後那一間就是你的住處了,自己去收拾收拾吧,天涼了,我也回屋了。”
說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實話在那裏坐一了一下午,陸殊涼也有點累了。
看著陸殊涼的背影,文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房間,原本以為她不會有自己的房間,就是在柴房隨意將就一下,可是現在在這麼小的院子,她居然有了自己的一間房子。
進了房間的陸殊涼並沒有理會文竹的心理波折,她現在有些頭暈,文竹到底隻是一個小丫頭,知道的真的不多,顧淵,顧淵?
算了,先不管這些了,她在厲王府,顧淵還能跑了不成?現在著急的還是先將自己的狗窩布置好才是。
翌日一大早,陸殊涼從外麵走回來。
文竹放下手裏的活,立刻迎了上去:“夫人,你這一大早的去哪了?”
陸殊涼聳聳肩:“出去溜了一圈。”
“對了,我剛剛看著外麵很偏僻,除了咱們別院還有一處荒廢的院子之外,整個後麵都是小樹林。”
文竹點頭:“咱們別院是王府的西北角,隔著一處牆就到了外麵,後麵的林子原本就有,至於旁邊的院子不是荒廢的,那是其深少爺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