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去求辛鈐,不值得。

傍晚時分,辛鈐回來了。

聽到外麵動靜時,燕澤玉正用著晚膳。

圓桌上的菜肴雖比不得他在大晏時九葷十素的規格,但也算是精細用心,全是晏式菜品,燕澤玉總嫌棄腥味重的馬奶也被換成了清茶。

思忖半刻,燕澤玉放下手中碗筷,提步走到門邊,搶在帳外的人的前麵掀開了簾子。

辛鈐正好站在帳外,奴仆簇擁為男人撐著油紙傘,風雪不曾侵擾他分毫。

燕澤玉總覺得眼前人有些別扭,定定看了會兒才找到原因,辛鈐今日穿著與平日裏落拓野性的狄製服飾不同,而是換了一身清雅又不失貴氣的中原服飾。

一頭青絲高束與頭頂,以冰透柔潤的玉冠固定,暗紫色狐毛大氅下是一身純黑的方心曲領的長袍,質感厚重,用細密的針腳刺繡著瑞獸紋樣,腰封華美精致,鑲嵌在上的寶石折射著金貴的光暈。

整個人高挑英俊,氣勢凜然。

不像是蠻荒之地出來的,倒像是中原的名門望族之子。

再加上辛鈐那雙完全不摻雜異色的眼眸,純粹的黑,恍惚間,燕澤玉還真以為辛鈐身上流淌著大晏的血。

“怎麽出來了?”

望著辛鈐俊臉發呆的燕澤玉被這聲音驚得回了神,結結巴巴將先前準備好的說辭吐出。

“等、等你回來用膳。”

辛鈐似是不經意地轉頭,餘光往後瞥了眼,眸色忽冷。

燕澤玉正想順著男人的角度小心打量過去,卻聽見辛鈐小聲道:“別看。”

男人嘴角蕩開一抹笑,提步拉近與少年的距離,旁若無人地攬著對方細瘦的腰肢拉進懷中,姿勢親密地一起進了帳。

大抵是室內炭火燒得旺,少年穿得不算厚實,腰肢被衣料勾勒得格外柔軟纖細,不盈一握似的。

男人冰涼的手掌順著腰線撫摸,感受到少年驟然繃緊僵硬的身體,故意湊到燕澤玉耳邊輕笑,熱氣噴灑在耳廓,激起赫然紅暈。

直到帳簾完全落下,辛鈐才鬆開桎梏對方的大掌。

目光掃過明顯動過的菜品,辛鈐拍拍少年的細腰,心裏對這小玩意兒低劣的討好感到好笑,麵上卻不顯露分毫情緒,隻冷下臉哼聲。

“這就是等我回來用膳?”

小家夥果然被嚇到了,肩膀一哆嗦。他不明白,明明剛才還輕佻扶腰的男人怎麽突然變了臉,杏眼微斂心虛地四處打量,瞥見吃了幾口的糖醋魚,微頓。

少年耳後的紅暈染上臉頰,呐糯的模樣看起來乖極了,眼睫密密匝匝垂落著,如同矜貴鳳蝶微微扇動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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