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總算可以出門玩了!”
水溶無語的看著叉腰猖狂大笑的林昀小朋友,伸手敲了一個腦瓜崩。
“你別太得意忘形了,隻有十日的假期,我記得你還有書院的課業,若是成日裏撒歡,玩的心野了,等到時候開學了,我看你怎麼辦!
到時候怕是開學還剩一日,作業卻剩三十篇,就算寫到手斷了都補不完!”
林昀如遭雷擊,仰天哀嚎:
“嗷嗷嗷,不要提醒我這個殘酷的現實啊!
為什麼放假還要留課業啊,我與課業不共戴天!”
林昀一邊假哭,一邊用懷疑的小眼神瞅了瞅水溶,水溶大哥怎麼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
“安哥兒,你在說什麼胡話?”
猛的聽到自家姐姐的聲音,林昀瞬間如同被速凍了一樣,僵硬的轉過頭,尷尬的擠出一個討好的笑:
“姐,大姐,你啥時候來的?”
黛玉抱著小青冷笑著看著林昀:
“嗬嗬,你說呢!”
完蛋!
林昀一臉崩潰,哀怨的看著水溶。
他剛剛是背對著大姐的,但是水溶大哥可不是啊,為啥不提醒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倒黴啊!
水溶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嘴角。
林昀垂頭喪氣的聽著黛玉的批評,低頭的時候不經意的看到兔猻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咦,他咋覺得這兔猻臉上的表情有點幸災樂禍哩?
這日子沒法過了,連一隻兔猻都嘲笑他。
小青:你沒看錯!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色下的秦淮河燈火輝煌,河上畫舫穿梭,歌聲曼妙、此起彼伏,琴聲嫋嫋、餘音繞梁。人聲鼎沸,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特有的樂章。
“水、水溶大哥,來這裏若是讓姐姐知道了,恐怕不好吧!(會出人命噠!)
我,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課業沒寫完!”
臨門一腳了,水溶怎麼能容許安哥兒打退堂鼓:
“看你的膽子,咱們又不做什麼不好的事,你回去別告訴你大姐就是了!”
水溶才不會說他已經和黛玉報備過了呢,看安哥兒提心吊膽的也挺好玩的。
林昀苦著一張臉,表情比哭還難看。
“我還小啊,水溶大哥你自己來就行了啊,做什麼還拉上我呀!”
“安哥兒,你可是大孩子了,總要來長長見識,開開眼界,將來才不會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
水溶一邊搪塞林昀小朋友,一邊心裏暗暗嘀咕:
當然是讓你當個小證人嘍,就算提前報備了,但是有個證人,才能讓黛玉更安心呀!
而且,他這種長得好看還招人喜歡的男孩子,出門在外當然也要想辦法保護好自己,不能讓秦淮河上的小姐姐們占了便宜。
安哥兒可是個好借口,帶著個半大的少年,就算一會那些人想要攛掇他點姑娘,也有借口拒絕了。
畫舫飄飄然,人站在船頭也如禦風而行,朦朦朧朧的江麵上,有影影綽綽、交相輝映的燈火和隱隱約約、似遠似近的歌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那些靡靡之音被有些凜冽的晚風送過來,卻又在水波蕩漾中柔和而繾綣的打著旋兒。
沿岸雕梁畫棟、金鑲玉砌的小樓中晃動著笙歌燕舞的影子,時不時傳來恣意縱情的呼和聲。
饒是水溶不愛這些,也不禁感歎了一句:
“不愧是六朝金粉所凝,紙醉金迷之境!”
從秦淮河上看月亮仿佛都更多了幾分纏綿和曖昧的光暈。
畫舫停在一棟富麗堂皇的樓閣前,水溶帶著林昀下了船往裏走去。
水溶小聲對林昀說道:
“你可得早些習慣了這種場合,江南這邊的才子自詡風流,特別喜歡把詩會、文會之類的放在這些風塵之地。
哦,也不能算風塵之地,那些文人自詡這裏是風雅之地。
這裏的姑娘說是賣藝不賣身,但是背地裏有什麼勾當,大多數人都心知肚明。”
林昀亦步亦趨的跟在水溶身後,他平日裏再是膽大包天,但是這等場所也還是頭一回來,所以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
畢竟進了這種所在,就像唐僧進了盤絲洞似的,麵臨的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水溶略掃了一眼其他桌上的食物酒水,壓低了聲音對林昀囑咐道:
“一會餓了可以吃菜、吃點心,但是酒水不要碰,這種地方的酒水都是加了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