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中隨宋江出征的各位頭領聽聞晁蓋拒絕拿出銀兩賞賜眾人,個個麵帶怒色,晁蓋視若不見,卻轉頭對宋江說道:“此次出征大名府宋兄弟居功甚偉,隻是來回奔波,十分勞累,為兄心中不忍,今日過後,這軍中之事宋兄弟就無須過問,好生調養一段時間身體才是,”
大廳裏的眾人都是人精,那裏聽不出晁蓋語中之意竟是要奪了宋江的軍權,都吃了一驚,晁蓋又回過頭來,對著大廳中的眾人喝道:“宋萬杜遷,你二人到梁山已久,也沒出過什麼力氣,以後這操練士兵,軍中大小事務你二人便多多操心,爾等須盡心盡力,小心從事,切莫生出什麼差錯。”
宋萬杜遷本是座在聚義廳最後,突然聽到晁蓋提起他二人名字,先是一驚,既而大喜,忙上前跪下到:“多謝晁大哥信任,小的粉身碎骨也難報知遇之恩。”
晁蓋微微一笑,雙眼卻緊緊盯著宋江:“宋賢弟,你看為兄這安排如何。”
宋江身後的花榮大怒,上前一步剛要開口,宋江對花榮微不可察的一搖頭,臉上神色未動,依然恭敬的道:“晁大哥如此安排甚為妥當,小弟也確實有些勞累,正欲請假休息,多謝大哥照料。”
晁蓋見宋江臉上無不滿之色,喑中鬆了口氣剛要開口,卻見周通急急忙的從大廳外跑進來,晁蓋喝道:“周通,今日你帶兵巡山,不在山下仔細防備,卻為何到此處來。”
周通鼻青臉腫,看來是剛被人打過,聽到晁蓋的喝問之語,臉上露出一絲羞色,遲疑的一下,才欺欺艾艾的開口,“晁大哥,方才小弟在山下巡邏之時,看見一個單身女子,小的上前尋問,三言二語後,那女子不由分說,動手便打,那人武功高強再下不是對手,倒被打了一頓。”
大廳內眾人聽到這話,又吃驚又好笑,這周通武功雖未見得有多高明但也絕非等閑之輩,今日卻被一個女子痛打,實在是稀奇,周通見眾人麵露嘲笑之色,把頭更是低下,定了定神又道:“在下正欲帶手下軍士捉拿這女子,不想此人竟自報家門,說是宋江大哥的妻子,今日特地上梁山來尋找宋大哥,小弟不知真偽,隻得來請示二位大哥。”
眾人聽到這女子自稱是宋江的妻子,把眼光一齊盯在宋江身上,宋江心裏卻是又吃驚,又好笑,搖頭道:“周兄弟恐怕是聽錯了,宋某從未娶妻,那裏來的妻子。”
周通堅持道:“宋大哥,小弟聽得明明白白,那會有錯,這女子指名道姓的就是尋找於你”“既然如此,你可曾問這女子姓名”
“他隻說娘家姓閻,名字卻不知道”
宋江一聽這女子姓閻,心中震駭,和花榮對望一眼,一拍腦門道:“哎呀,我倒忘了,小時家中定了一門親事,卻遲遲未能完婚,想來便是此事了。”
晁蓋聽宋江承認,哈哈一笑道:“那就要恭喜宋兄弟了,既是弟妹尋上山,這幾日宋兄弟又清閑,不如就把親事成了,為兄也要來討一杯水酒喝。”
宋江苦笑道:“多謝晁大哥美意”晁蓋又對周通喝道:“還不快去把宋夫人請上山來。”
那周通出了聚義廳不多時,便領了一名女子進來,眾人看去,見那女子花信年紀,穿一身翠綠色的長裙,身材婀娜有致,極為惹火,頭發高高盤起,露出一截白玉般的頸脖,眉目如畫,皮膚細嫩似雪,瑤鼻瓊口,嫵媚動人,見別人看他,卻也不怯場,一雙鳳眼環繞四周,眾人隻覺女子眉目含情,眼波流轉,心神均是一蕩,那女子見到坐在上座的晁蓋和宋江,膝蓋微微一曲,行了個禮,朱唇輕啟,“這位想來便是晁大哥了,奴家這廂有禮了”
宋江皺著眉頭對晃蓋道:“這位女子便是在下的妻子閻婆惜,倒讓晁大哥見笑了。”
回頭又盯著那女子道:“惜惜,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閻婆惜卻是笑麵如花,妖滴滴的說道:“大哥,你一去這麼久,也不派人回家報個信,家裏還隻道你在外麵發了財,把奴家拋棄了,因此才來問過究竟。”說到家裏二字之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宋江臉皮發紅,喝斥道:“休得胡說”然後一抱拳道:“晁大哥,小弟和內子有話要說,就先告退了。”
晁蓋大笑道:“應當的,應當的,你夫妻二人小別重逢,這幾日就好生相聚,山寨之事也就無用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