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苦葉島南部,雖然平原地帶開闊,但是沼澤也非常多,要想改造成農業區,花費的力氣肯定不小。
沼澤地帶地要想改為適宜耕種的田地,必須要通過機械開溝、築埂排水後,促使地溫升高,溫差變化加大,好氣性微生物活動加強;再通過施肥,減少有機質,改變pH值,使土地“脫沼成土”才行。
即便是現代,要想改良一塊沼澤地區,使其成為高產的耕地,不誇張的說,至少十年以上。
這根本不是某個現代人大手一揮,一聲號令,荒原就能轉眼變良田的。
別總說什麽土豆和紅薯了。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農民,當他們來到一塊陌生土地的時候,發現作為主糧的莊稼收成不佳時,他們就會迫切想離開這個地方。而農民如果留不住,農業發展不起來,新興的移民城鎮也很難發展起來。
農業社會裏,農民對於主糧的固執心態往往令現代人無法想象。你就是跟他說一千遍土豆畝產千斤也沒用,在他從小到大耳聞目染的生活裏,那玩意就不是當主糧吃的東西!
即便是歐洲人在早期也是非常抗拒土豆的,一是不熟悉土豆生長方式,二是《聖經》裏都沒提過它。
也就是歐洲的國家小,食物極為匱乏,領導者通過自己的權力和影響力去改變生活方式相對容易,換了東亞國家你試試?
島國人直到今天把餃子或者拉麵都當成菜下米飯吃,可見大米作為主糧已經深深的刻進了他們的基因裏。同理,中國人到今天也沒聽說誰餓了就想吃土豆或是紅薯的,那都是主糧吃膩了偶爾才換換口味的東西,作為主糧的五穀也早就印在了中國人的骨子裏。
有了趁手的工具和充足的食物,俘虜隊在黑石鎮登陸點的工作進展還算不錯。不過對於蘇充阿這些人來說,黑石鎮的勞役實在是苦啊!
他們的伐木區主要是在伊對河下遊,這裏的河道寬度達二三十米,兩岸的低窪地區都覆蓋著參天的大樹,冷杉、落葉鬆、赤楊、柳樹長的密密麻麻,周圍是一片片泥濘沼澤。除了那些高大的樹木外,林地裏的地麵上常常橫躺豎臥著一根根巨大的半腐朽的樹木,都需要清理幹淨才行。這些樹木有的是由於衰老而倒落的,有的則是被風暴掀翻的。倒樹的根部旁邊往往有長著青苔的土堆,而土堆旁則是土坑和深溝。
俘虜們在伐木的同時,還要四處割草,紮成一捆捆的填充那些沼澤和深溝。這樣才能把砍下的木頭運出林子。
這樣的工作幹了三四天後,俘虜們一個個累得精疲力盡。他們一個個無精打采,麵孔陰鬱,每天下了工鑽進帳篷倒頭就睡。
到了第一周結束,他們已經挖了一個邊長二十米,深達三米的化糞池,修建了臨時廁所;清理出了四個籃球場大小的空地,並用砍下的木樁將其圍了起來,用以抵禦野獸;木刻楞也已經搭了兩座,目前都作為庫房在使用;除此之外,俘虜們在北海軍士兵的指點下,一座延伸到海裏大約三米高的T字形碼頭已經初具規模。
到了第二周,雷神號又送過來一千名戰俘和一批物資。人手增加了兩倍,整個營地的建設進度也快了起來。
隨著黑石鎮開始落下雪花,包括蘇充阿和陳英奇在內的清軍俘虜都知道時間越來越緊迫了。即便是在夜晚的營地裏也是燈火通明,俘虜們都是一直幹到晚上十一、二點才鑽進帳篷休息,第二天一早又起來幹活。
相較於俘虜們在寧古塔築路沿線住的那些濕漉漉的地窨子,蘇充阿他們在黑石鎮蓋的住處就好了很多。木刻楞屋內的地板都是離地至少一尺高,可以有效的隔絕寒冷和潮濕。而北海鎮近乎苛刻的衛生管理,使得俘虜們至今還沒有大規模的爆發痢疾或是其他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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