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初見洛林(1 / 2)

司徒冼撇了撇嘴,誤會?自己差點出師未捷身先死,豈是誤會二字能言盡的?心下道幸好師傅給的東西還算好用,不然小命都要交代在這。不過話說回來,百川令是幹什麼的?當時自己離開斷蘄山,師傅隨手把這塊軟玉丟過來,自己都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玩意關鍵時刻能保你小命”半晌,續道:“應該能。”

當時司徒冼的心情不比陸離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好多少,轉移話題問道:“你說你去守城了,怎麼這就回來了。”

“事必躬親死得早。”陸離簡明扼要地回答,續道:“城裏的騎兵已經殺出去了。”

“什麼?”司徒冼有些莫名其妙,敵攻我守,貿然出擊這是兵家大忌。

“沒錯,輕騎兵團已經出擊了。你會霧嵐,待會有你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陸離話鋒轉的很快,而且隻看內容你知道他在求你,隻聽語氣卻感覺你欠他東西。司徒冼心底嗚呼哀哉,這老匹夫下午要殺我,晚上要我幫他,開玩笑的吧。雖然都是長淵一脈,但我是跟我師傅混的,目前是要自己混的。

然而對於長淵,司徒冼沒有很深的概念。在斷蘄山同師傅生活的日子裏,師傅一直在不斷的弱化長淵這個概念,有時不得不提也是一句帶過。

你如果討厭一個人,知道怎麼惡心他麼?什麼話都說一半。

而司徒冼的師傅,這前半句話說了十幾年,後半句司徒冼還沒

聽過。司徒冼還真想聽聽,這後半句是什麼。

於是司徒冼習慣性的問道:“讓我幫忙,我有什麼好處?”

陸離顯然對這種討價還價的扯皮嗤之以鼻,沒接司徒冼的話。而這時,如銀盤般掛在天邊的皓月被陰雲遮蔽,四下的大地緩緩隱入墨色之中。一陣管弦之聲響起,由小漸大,由遠及近。曲調中沒有內陸曲樂的靡靡之感,卻是如同明珠落玉盤般利落幹脆。而這種幹脆慢慢變得急促起來,乍一聽,竟是還有一絲淒厲。

“跟我來。”陸離聽到這曲調眼神明顯一亮,話音剛落自己便身形一閃,翻牆而出。

司徒冼滿臉黑線,這裏確定是他的地盤?出入都靠翻牆的?帶著些許無奈,司徒冼跟了上去。

渭城東,寧軍大營

此刻寧軍前大營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一群穿著怪異的騎兵將這裏攪得天翻地覆。這群騎兵都帶著奇怪的麵具,上麵布滿了黑紅的線條,在火光的映染下顯得光怪陸離,如同一尊尊專奪人性命的殺神。

寧軍這邊被徹底打懵了,敵人是誰?數量多少?為什麼敵襲之前沒有警示?大營周圍的警戒癱瘓了?我的長官呢?我該幹什麼?帶著種種疑問,剛剛睡醒,還沒穿上甲胄的士兵如同一片倒下的麥子,肆意被人收割。

有些反應快的高層軍官拚盡全力的聚攏著自己的隊伍,他們聲嘶力竭的喊著,攔著四處竄逃的士兵,然而前營就

像一鍋煮沸的水,小小一塊冰不足以冷卻營內的瘋狂,任憑他們如何做都無濟於事,畢竟麵對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麵對死亡,你卻束手無策,受到周邊環境的感染,自亂了陣腳。

一處高崗上,陸離和司徒冼將一切盡收眼底。

司徒冼睜大雙眼,望著這不可思議的景象。因為是俯瞰,他清楚的看到,一小撮黑色在寧軍大營內肆無忌憚的殺伐,拚命擠占寧軍的空間。

“這是怎麼回事?”

陸離聲音淡淡道:“我拔掉了寧軍外圍所有的警戒。”

司徒冼心底一驚,他聽不出陸離話裏有絲毫波瀾,仿佛隻是簡單的陳述著我剛才放了一個屁,你卻沒看見絲毫的難為情。

正在這時,一直縈繞在耳邊的曲調聲猛的一收便戛然而止,聽起來竟是讓人有些心悸。說來奇怪,在城內或者在城外,這聲音始終回響在耳畔,頗不符合常理。

陸離目光盯著寧軍的前營,眉頭漸漸聚到了一起。

“糟糕,這幫人殺起了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