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暗示差不多了,她的心冷了,硬了,連眼淚都不流了,還能說出狠話來:“丁大富,我特麽要是破相了,你兒子別想好!”

唯有那熊孩子是他的心頭肉,是他的軟肋!

她捂著額頭,拉著行李箱往外走。

這下沒人攔她了!

因為警車在響!

“滴嗚滴嗚——”

丁捷伴著警車聲,走到車庫,把行李箱扔進去,開車出了別墅。

她在外麵碰上了警車,並沒有停下來求助。

額頭還在流血。

她透過鏡子,看到自己狼狽的慘樣,知道該去醫院,但不想去。

她尋了家酒店,滿臉鮮血地下車,把前台小姐都給嚇到了。

“小姐?你——還好嗎?”

這是出車禍了?

怎麽沒去醫院?

丁捷知道她的想法,張嘴咧開一個恐怖的笑,因為鮮血流進嘴裏,連牙齒都染紅了:“很好。小傷。死不了。給我準備個房間,最貴的,然後送個急救箱上來。”

前台小姐:“……”

她半信半疑,給開了房,因為是總統套房,還派人上去幫忙處理傷口。

萬幸。

丁捷的傷不算嚴重,沒到縫針的地步,就是鮮血流得嚇人。

止血還有點難。

酒店工作人員花了半小時才給她止了血,覺得她可能有凝血功能障礙。

丁捷聽了,見血止住了,腦袋昏沉沉的,沒往心裏去,擺擺手,把人趕走了。

她在酒店睡了一晚,期間,幾次感覺到酒店工作人員進來看她。

大概是怕她猝死在酒店裏。

她覺得有趣,又笑又哭,還做了個夢。

在夢裏,媽媽追著打她,用花瓶砸她,最後抱著她哭得撕心裂肺。

“都怪你。”

“你為什麽不是男孩子?”

“丁捷,你毀了我。”

……

丁捷從夢中驚醒。

她坐起來,擦去眼角的淚,下了床,去浴室洗臉。

鏡子裏的臉蒼白、病懨懨,一雙眼睛微紅,像是含了血。

她覺得難看,拍了自己兩巴掌,臉色紅潤了些。

她張嘴笑了下,下一秒,接水漱口,吐出一口紅色的水。

髒死了!

她刷牙,洗漱,裹著浴袍躺床上思考人生。

手機叮咚響。

不用看,也知道是狐朋狗友打來關懷電話。

她沒心情回復,關機後,繼續思考人生。

家裏暫時回不去了。

這張臉受了傷,有礙觀瞻,不宜出門。

怎麽打發無聊時光呢?

遊戲不想玩,電影不想看,一切都是那麽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