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威嚴冷厲時,氣場很是強大。
一般小輩,都不敢在他麵前造次。
謝臣禮抬起骨節分明的長指,他撫了下被謝父打過的臉龐,喉骨裏溢出一聲冷笑,“跟楚心遙結婚,若你想結,可以娶她!”
謝父簡直要被謝臣禮氣死!
這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子!
將母親送進了監獄,現在又跟父親這樣說話!
“謝臣禮,若是你不跟楚心遙結婚,我會將你趕出謝家,讓你再次一無所有!”
謝臣禮嗤笑一聲,“你覺得,我還是當年那個任你們為所欲為的謝臣禮嗎?謝家我早就不稀罕了,你愛讓誰接手就讓誰接手!”
謝臣禮轉身,麵色清寒的離開。
謝臣禮到了停車場,剛要上車,景珩追了過來。
“小舅舅!”
謝臣禮看向景珩,鏡片下的鳳眸微眯,“有事?”
謝臣禮渾身釋放出來的矜冷寒意,讓景珩不寒而栗。
“小舅舅,你真的愛蕎蕎嗎?”
謝臣禮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愛有什麼用?”
兩人已經走到了末路,沒有辦法再在一起了。
就算再愛、再想念,也隻能深埋進心裏。
但願來世,他們之間,沒有那麼多恩怨糾葛。
看到謝臣禮眼中一閃而逝的傷感與暗沉,景珩從褲兜裏掏出那張小單子。
“你看看這個。”
謝臣禮接過單子,狐疑的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陡地愣住。
蕎兒懷孕了?
謝臣禮害怕自己眼花看錯,他閉了下眼睛後,再次睜開。
單子上確實寫著夏蕎的名字。
謝臣禮猛地抬頭看向景珩,“你在哪裏弄到的這個東西?”
景珩將他在醫院遇到夏蕎,並撿到單子的事告訴了謝臣禮。
謝臣禮渾身血液,全都沸騰起來。
死去的心,仿若又重新變得鮮活!
他握著單子的手,緊了又緊,手指,不受控製的顫抖。
蕎兒懷孕了?
懷孕八周了!
謝臣禮鏡片下細長的鳳眸,一瞬間變得通紅。
他收好單子,抬起手,拍了拍景珩的肩膀,“謝了。”
景珩渾身一顫。
從小到大,他最懼怕的就是謝臣禮了。
從他口中聽到謝了二字,他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說實話,蕎蕎跟我分手後,我得知是因為你的原因,我恨過你。但後來我明白,這世上最不能勉強的就是感情。”
“我希望蕎蕎能得到幸福,但你們走到這個地步,想要幸福估計也很難了。這個孩子,蕎蕎應該是不打算要了的,你難道沒看到上麵寫著流產手術日期嗎?”
謝臣禮重新拿出單子。
先前太過高興,他忽略了流產手術幾個字。
她做流產手術的時間就在明天上午。
謝臣禮清俊的輪廓線條緊繃,他將單手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筒。
景珩不得不提醒他,“就算你將這張單子扔掉了,醫生也是能重新開的!”
謝臣禮鏡片下的鳳眸一片幽沉深暗,“我不會讓她流掉的!”
……
夏蕎懷孕的事,隻有司棠棠一人知道。
手術當天,司棠棠陪著她前往。
司棠棠交待夏蕎,“手術後小月子一定要坐好,暫時都不要去報社上班了。”
夏蕎點點頭,“我已經請了假,這段時間就當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