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村正……你可得替我家慶兒作主啊,村正。”
王財盛來的急切,並不知當下事態發展。他又見媳婦滿臉信誓旦旦地站在村正身旁,立即心下大定。拉扯著他兒,一味地擠到人前,踉蹌之中險些跪倒汪遠腳下。
見人先喊冤,縱使始作俑者在王慶來,旁人聞之不免寬待幾分。他再大肆宣揚一番占喜他們方才的所作所為,此事就算不是就此揭過,村正也不會對他兒太過苛責。
周遭噤若寒蟬,大家麵色更是精彩紛呈,王財盛見於他料想的全然對不上。他偏頭瞥了桂花娘一眼,後者一臉震驚,而後狂喜地朝他二人奔來。
“慶兒……慶兒……乖兒,你沒事啊。”
王慶來一下鑽進他娘懷裏,忿忿地訴說占喜方才對他做的事。
“娘,那個賤人將我推下土坑,想要摔死我。還好爹來了,要不然你們不定能再見著我了。”
“什麼?”狂喜過後即是暴怒,桂花娘顫抖著手,小心揭開王慶來身上的衣衫,隻見幹黃瘦削的身上,無一處傷痕,她這才放下心來。
滿腹的怒意傾瀉而去,她不管阻擋在前的趙寅,扭身繞去纏打占喜。
“你個死丫頭,爛心爛腸的賤人,敢害我兒,看我不打死你。”
還沒挨著占喜身,隻聽她口中驀地又傳出一聲駭人的痛呼。“啊……”緊接著,就見她麵有苦色的倒地不起。單手抱住的左臂上,隱隱有血絲湧出,眾
人順勢看去,那是一支通體烏黑的短箭,此刻正牢牢地釘在桂花娘的上臂處。尖銳的疼痛在體內散開,她霎時縮起身子,哀哀呻吟。
王財盛暴怒上前,想進門撕打,又怕趙有才手裏的短弩。
不少人,下意識地跟著退開的王財盛後撤一步。唏噓道,原想趙有才性子冷淡,卻不料是個極厲害又護短的主。
“還有誰來,盡管試試。”他摩挲著手中的弓弩,神情頗為憐愛。
笑話,誰有這個膽子,敢當下挑釁,又不是不要命了。
這下,王家三人終於閉了嘴。
占喜正正前襟,從趙寅身後走了出來。她輕笑著,一如既往的恬淡,“村正方才說要為我阿弟主持公道,可是真話?”
“……自然。隻是,桂花娘她……”
“各位叔伯嬸娘,應看清了。是桂花娘自個兒上來同我糾纏,我沒還過一回手。況且……”占喜眯眼掃向四周,“我先前重重心緒誰能體會,各中滋味又有誰能懂?不過小小的誆騙之詞,她就受不住了,那麼我呢,我們趙家可是實實在在的受害者。她王桂花,本就是惡心小人,誆我寅哥在先不說,還要向他潑髒水。如今她一家子人,也是非不分,差點累我與幼弟失散,實在欺人太甚,請村正稟公處事,還我們一個公道。”
占喜一番擲地有聲的懇切之詞在寂靜的人群中,投下陣陣漣漪。泛紅的眼尾卻又倔強地眶住了淚,是她不忿
地明證。
除了吳嬸子,旺兒娘,還有其他幾位大嬸子,小媳婦幫占喜求公道,紛紛列舉王家一家老小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