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兩人都是渾身一僵。
雲浩更是渾身顫抖起來,他的噩夢在現實中出現了...
“爸爸...”
雲溪猛地抬頭,正好撞上了雲有才冰冷的目光。
那一瞬間,雲溪有一種錯覺,麵前的這個男人長了獠牙。
他的眼神像冬天去撿破爛時的寒風一樣冰冷。
他...是爸爸嗎?
這一刻,雲溪想要逃離。
麵前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痛苦記憶,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無數次被他打的遍體鱗傷的經曆,讓她本能地往後退著。
砰地一聲,她退無可退。
身後是陽台的玻璃門。
男人將煙頭扔在地板上,赤腳踩滅。
這個舉動,讓雲浩瞪大了眼,小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那可是燃燒著的煙頭啊,手碰一下都會疼得他哇哇叫。
雲溪的心揪了起來。
她知道,男人的這個舉動是熱身。
他要開始發飆了!
他會將一切過錯推給他們。
男人扯著雲溪的頭發,使勁將她往客廳中間拉。
雲溪的噩夢開始了。
男人揪著她的頭發,雲溪的頭皮被拉扯著,鑽心的疼痛讓她叫喊出聲。
“爸,疼!”
可是男人不僅沒有住手,反而更加憤怒地加了把勁,嘴裏怒罵著。
“你兩個賠錢貨!媽的,一天天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現在又來壞老子好事!”
“老子上輩子欠你們的啊!操恁娘!媽的,恁娘也操不了了!”
“一天到晚要錢要錢,老子的牌運都被你們要跑了!”
男人說一句話,就拿著鞭子狠狠地抽一鞭,因為擔心女孩跑了,所以揪著她頭發的手一直沒鬆開。
女孩拚命捂著自己的臉,鞭鞭抽在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
鞭痕像八爪魚一樣迅速纏繞了她的胳膊一圈又一圈。
自從喊了一聲“爸,疼”之後,她再未發出一絲聲音。
是的,發聲是需要力氣的,她沒有力氣了。
男人打的滿頭大汗,脫掉外套,露出滿是肥肉的身體。
加之一米九的身高,讓他像一座大山一樣。
女孩的頭發被向後拉扯著,她被迫仰頭看著男人。
女孩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個詞:父愛如山。就是這樣的嗎?
這父愛還是給別人吧,她消受不起。
男人似乎抓住這個機會鍛煉身體,鞭鞭入肉,帶動著他肚皮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
“我讓你不識好歹!”
“白眼狼!就知道要錢,一毛錢也沒給老子掙過!”
“賠錢玩意!我讓你要錢!我讓你壞我牌運!”
男人的鞭子調轉方向,開始抽另一個胳膊。
女孩白皙的右胳膊瞬間通紅。
她似乎疼得麻木了,額頭上的冷汗像雨點一樣滴落。
男人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雲浩衝了出來,抱住男人的大腿,哭喊著。
男人掃了一眼,不耐煩地一腳踹了過去,男孩摔飛出去,額頭碰到了茶幾的桌角,瞬間流出了血。
男孩先是一愣,可一伸手就摸到了額頭的血,劇痛傳來,他疼得捂著額頭倒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張弓。
他以前一直不懂那句歌詞,站似一棵鬆,臥似一張弓。
人怎麼會像弓呢?
現在的他對這句話有了痛徹心扉的領悟。
是爸爸教他的。
原來歌詞是痛的。
他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爸爸不喜歡吵鬧。
男人隻是冷冷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孩,並沒有上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