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隻在賴教授帶他看過的抑鬱症患者身上見到過這樣的目光。
是無望的、下墜的、不斷往下沉淪的毫無希望的眼神。
她可以在任何地方看見任何人有這樣的眼神和狀態。
但是這樣的神情。
不該出現在周時焱的身上。
玫瑰花的幽香縈繞在鼻尖,江知意附身抱住了周時焱的頭,緩聲輕柔:“不是你的錯,你不該陷進去。”
男人寬厚的手掌,無助的拂上江知意的腰肢。
他沒有回答江知意賴教授給他開的抗抑鬱焦躁的藥在哪裏,而是聲音輕到無奈:“我對她不好嗎?”
江知意不知道他說的“她”是誰,她隻回答:“好,時焱哥哥對人很好,是她的不是。”
她扶起來周時焱,打電話叫鄭叔過來幫忙。
繞開了人群,把周時焱悄悄的送回了別墅。
進了房間,鄭叔趕忙把周時焱的藥送過來,江知意端了水到沙發前,周時焱頹然的靠在沙發上。
鄭叔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默默地退下了。
江知意一手攤著藥,一手遞了水。
“周時焱,吃藥。”
對方毫無動靜,他眼神平淡無波瀾的看著天花板的角落,整個人周身的氣場都在往下沉墜。
他的手克製到微微發顫,就像是下一秒就管控不住自己忍不住像柴靜雲那樣摔東西。
他管控不住這洪水一般襲來的突如其來的情緒,也厭惡自己這幅狀態。
江知意說的話他充耳不聞。
她心下像是有細細密密的
針在紮,江知意能接受他手段狠辣的把自己踢出局,也能接受他維護江知心而對待自己冷酷無情。
可江知意受不了高嶺之花跌下神壇。
“聽話,周時焱。”
江知意再說,他也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江知意而已,他看見江知意這張臉,便莫名的發不起火來。
江知意擰了眉,把藥往自己嘴裏送,喝了小半口水,俯身坐在了周時焱身上,捧住了他的臉撬開他的牙關。
她強製性的把藥喂了下去。
江家。
江知心正在和柴靜雲通話。
“阿姨,你怎麼又給時焱施加壓力,您知道的,他受不了刺激……”
她佯裝擔心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柴靜雲在那邊哭哭啼啼的,江知心耐心的哄著她,並勸解她現在不是去西班牙的好時機。
她可以讓她在西班牙的朋友去調查一番,再做定論。
“知心啊,讓你受委屈了,時焱帶著那個賤人出去了,我也勸不動他……”
江知意拳頭握著,聲音捏得甜甜的,溫柔嫻靜,“阿姨,您別多想了,吃了藥好好睡一覺,叔叔的事情,我會幫您查清楚的。”
她的眸子裏滑過一抹算計。
她當然知道周如海不會在外麵做什麼,她這個未來公公,一心都撲在事業上。
到時候再糊弄糊弄柴靜雲,就算過去了。
掛斷了柴靜雲的電話,江知心焦躁的撲在床上,看著新聞熱搜上,媒體報道:周總豪擲千金送知意小姐一座愛心玫瑰島,愛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