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那些都不好吃嘛!」

「那麽,燕兒想吃什麽?」

大眼睛眨巴眨巴,充滿期待。

「吃伯母煮的粥。」想起那好滋味,她就口水直流。

畫眉笑了笑,捧著小臉蛋,揉了揉小女孩的鼻尖。

「就知道挑嘴。」

「是伯母煮的粥太好吃了。」燕兒撲抱住畫眉的裙,半是撒嬌、半是耍賴。「除了伯母煮的粥之外,我什麽都不吃。」

「那不就要謝天謝地,我早上才熬了一鍋幹貝粥,不然可要餓壞的小肚子了。」

「啊,有幹貝粥嗎?」燕兒的眼都亮了。

「有。」畫眉笑著點頭,看向一旁的丫鬟。「這會兒火候該足了,去端過來,替虎爺跟小姐都備妥碗筷。」

她會特地熬了那鍋幹貝粥,是為了夏侯寅。她暗暗猜想,昨夜到現在,他或許什麽都還沒吃,他最愛她親手熬的幹貝粥,而粥性平溫、滋味清淡,也最適合這時候進食。

丫鬟福了福身,不敢怠慢,立刻往外走去。

「啊,等等,我也要去!」等不及的燕兒,想到幹貝粥的滋味,小肚子就咕嚕咕嚕的響,急著想早些喝到熱騰騰的粥,迫不及待的跟著丫鬟出去了。

銀鈴般的笑聲,逐漸遠去,鴛鴦廳裏靜了下來。

畫眉抬頭看著丈夫,還沒能開口,夏侯寅就伸出手,從她的發間,拈走一片凋落的梅葉。

「秋涼了,該多添件衣裳。」他淡淡的說道,注視著她的目光,溫柔得幾乎要滿溢。

「今早醒得匆忙,忘了。」畫眉注視著丈夫,如畫般的眉目,略有輕顰。「虎哥,你昨夜去了哪裏?」

夏侯寅微微一笑,又從她發鬢裏,拈出一片梅葉。「昨夜喝多了,王老板留我,就在他府裏留宿一夜。」

「怎沒派人回來說一聲?」

「忘了。」

長長的眼睫眨了眨,雖然心裏有數,卻沒有點破。

他從不曾忘記任何事。

夫妻多年,她看出他想掩飾的倦容,猜想他大概是一夜未曾合眼。隻是,有某些原因,讓他不願意據實以告,她也沒有點破,接受他所告知的一切。

這是八年以來,他首度對她隱瞞了某些事。

或許,當他準備好,他就會告訴她實話。

或許,他永遠也不會說,昨晚是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事……

「來,陪我挑些東西。」夏侯寅輕聲說道,將絲絨盒子往她眼前推,不著痕跡的打斷她的思緒。

「這是什麽?」

「珍珠。」

絲絨盒子一開,一顆又一顆飽滿渾圓的珍珠,讓人目眩神迷,就連出身名門、嫁入豪門的畫眉,一時也看得呆了。

「這是我讓寶德坊送來的,這些是他們坊裏最好的珍珠,全都產於南海。」他拿出一顆寶光瑩韻的珍珠,湊到她耳邊,在她白潤的耳珠上滾動。

珍珠本就貴重,而這些珍珠,還是產於南海,是珍珠中的極品,一顆顆細膩凝重,玉潤星圓,瑰麗多彩,舉世無雙。

她出嫁的時候,嫁妝中也有一副珍珠耳環,雖然已是價格驚人,卻遠不及眼前任何一顆珍貴。

眼前這些珍珠,不但大小均一,且顆粒渾圓,全珠細膩光滑,顆顆都是難得的珍品。

「挑個一百零八顆,我想串成項鏈。」

「是要送誰的?」她詫異的問道,想不出有哪家的夫人或是小姐,需要送上這份價值連城的大禮。

夏侯寅笑而不答,又取了一顆粉色的珍珠,在她嬌嫩的頸間滑動。珍珠的細膩與他指掌的厚繭,形成強烈對比,細致與粗糙,同時輕撫著她白嫩的頸。

那雙重的觸感,有著加倍的刺激,讓畫眉臉兒一紅,禁受不住的偏開小臉,他卻還不罷手。

「別動。」他輕聲說道,又拿起幾顆粉色珍珠,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滾動,晶亮的黑眸半眯,看得仿佛著迷。「比起白色的珍珠,這些粉色珍珠反倒更襯的膚色。」醇厚的嗓音更低、更沈,如能醉人。

畫眉咬著粉唇,強忍著已到嘴邊的輕吟。縱然被丈夫擺布得粉頰嫣紅,卻仍聽出他話中的涵義。

「虎哥,別……」她掙紮著開口,螓首微搖,想避開他親昵的摸索,卻又給了他更多的空間。

「別什麽?嗯?」他鬆開手,讓圓潤的珍珠從領口,一顆顆的滾進她的衣衫中,在柔滑的布料下滾動。

冰涼的珍珠,觸及溫暖的肌膚,讓她輕輕的戰栗。而夏侯寅隨之而來、探進她衣衫中的溫熱大手,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加強了那陣刺激。

她幾乎要坐不住,紅嫩的唇瓣,吐出陣陣喘息。

「會有人……」

「噓。」他在她耳邊說道:「有人我會聽到。」

他將她拉到腿上,讓她的臉兒,靠在他的頸間,一雙大手則更大膽的搜尋,慢條斯理的遊走著,用無比的耐心,在軟嫩的肌膚與絲綢衣料間,找出一顆又一顆的珍珠,逐一放回絲絨盒子裏。

無數的珍珠,在她迷離的眼中,光影燦爛。

「虎哥……」她輕聲叫喚。

「嗯?」

「這太奢華了。」

「我隻是想寵。」他徐聲說道,大手在薄薄的繡兜下,找到比珍珠溫潤柔軟的蓓蕾,粗糙的指尖輕刷著,比觸碰珍珠時,更溫柔上幾分。

她喘息著,因為他的大膽,發出低低的驚叫,紅唇抵靠著他的頸,因為難以承受的觸碰,嗬出如蘭般的喘息。

夏侯寅俯下身,以吻封緘她的紅唇,熱燙的唇舌喂入她口中,緩慢的、火熱的、深深的吻著她。

她在他的吻下,如小動物般無助輕哼著,嫩如春蔥的手兒,不知所措的一揮,推倒了桌上的絲絨盒子。

無數的南海珍珠,大大小小,白色的、粉色的,渾圓潔潤,全滴滴答答落了一地,一顆顆滿地滾動,映照著秋陽,更顯晶瑩剔透,卻沒有人在意,更沒有人費心去收拾。

他們的心思,都在彼此身上。

鳳城裏也漸漸染上秋意。

綠葉轉黃,枯黃的葉隨風飄揚。

人們的衣衫不再輕薄,較厚的襖袍,或是溫暖的皮草,紛紛被穿上身,在街上行走的,或者營生的人們,隨著氣候漸涼,穿著也厚重了起來。

以往,畫眉出門時,搭乘的是輕巧的涼轎。但入秋之後,管事知道她耐不得寒風,不等吩咐,主動就撤了涼轎,換了暖轎,就怕秋意冷寒,稍有不謹慎,就讓這位溫婉和善的當家主母著了涼。

這日,畫眉坐著暖轎,去了城北,探望王老板的母親。

老人家染了風寒,這幾日咳得厲害,王老板憂心不已。畫眉聽了消息,先派人去藥行裏,備妥幾份上好的藥材,才冒著冷冷的秋風上門探望,不但送上藥品,還陪老人家聊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