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3)

正文第十二章

牆角的鶯兒,雖然嘴裏塞著布,卻仍努力的試圖發出聲音。

眼睜睜看著夫人被擄走,她嚇壞了,擔憂的在地上又滾又爬。她使勁的挪動身子,砰的一聲跌在地上,也顧不得疼,就像條毛毛蟲似的,奮力往門口蠕動。

好不容易,花了一番功夫,一身是汗的鶯兒,終於來到門前。

她先利用門檻,弄掉了嘴裏的布,接著才放聲大喊。

「救人啊!救命啊!快點來人啊!」她一邊哭著,一邊用盡力氣,聲嘶力竭的大叫,隻希望左鄰右舍能聽見。

隻是,她才剛喊了兩句,就聽得砰的一聲,大門猛地被人推開,三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聞聲闖了進來。

啊,這鄰居來得好快!

但是……但是……好奇怪,她好像從沒見過他們啊!

不過,陌生歸陌生,一瞧見有人,鶯兒就心頭一鬆,眼淚更是滴滴答答,不受控製的往下掉。「求求你們,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她、她被……」

黑衣人蹲下來,抽出刀子,割斷了繩索。

「拜托,夫人她……」

「夫人怎麽了?」黑衣人的口氣,比她還要焦急。

「嗚嗚嗚,夫人她……夫人她被壞蛋綁走了。」鶯兒抽噎著。「我親眼看到,那個壞人抓著夫人,從後門走的。」

三個黑衣人全都變了臉色,無聲的交換了個眼色,就算不需言語,也知道各自該做些什麽。

其中一個,留了下來,詳細追問嚇壞的小丫鬟。

另一個人趕回風家,搶在最短的時間內,向夏侯寅報告。

剩下的那個,則是出了後門,一路追蹤下去,沿著青石街上最新、最鮮明的一道車轍,追到了東門口。

消息傳回風家,尚未入睡的夏侯寅,匆匆走了出來。隻聽完屬下報告,畫眉被不明人士擄走,他就臉色慘白,嚇得肝膽俱裂。

「放出消息,讓所有人都出去追查!」

他壓抑著恐懼,以及幾近蝕骨的擔憂,厲聲質問道:「有誰瞧見,她是怎麽被擄走的?」

從畫眉住處趕回來的人,急忙上前,說出好不容易問到的寶貴線索。

「夫人的丫鬟說,那人拿她威脅夫人,再用刀強押著夫人,從後門出去了。兩人離開時,她聽見了馬車的聲音。」

「那條路上呢?」

「已經有人去追了。」

夏侯寅收握指掌,就連先前被押入牢獄,與賈欣之間難分勝敗時,他也不曾這麽慌亂過。

畫眉是他的心、他的命。他不能忍受,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那個丫鬟還說了什麽?」

「她說,那個人蒙著臉,看不清樣貌,還稱夫人為夏侯夫人。」

他心頭一寒。

如此說來,擄劫畫眉的人,其實知道她真正的身分?

到底會是什麽人,不但曉得她的身分?還會特地來到赤陽城,出手擄走了她?

夏侯寅咬緊牙根,強迫自己定下心神。

他現在不能慌亂,必須保持冷靜。唯有這樣,他才有機會,趕在那個蒙麵人傷害畫眉前,盡快找到她,把她救出來。

屋簷上傳來輕響,一個黑衣人施展輕功,落在庭院中,匆匆奔了進來。

「風爺,有人打昏了東城門的守衛,開了城門,駕車出城去了!」這消息十萬火急,他不敢耽擱,急著趕回來通報。

「好!」夏侯寅心念急轉,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做出決定。「去把獵犬牽出來,拿她的衣裳,給獵犬聞聞,所有人分頭去找,找到的就發火信通知!」

「是!」

黑衣人們盡速奔了出去,卻還是追不上心急如焚、放出獵犬後就疾步追出東城門外的夏侯寅。

他在官道上奔馳,不肯浪費半點時間,心中不斷祈求著。

不要!

不要!

不要!

他什麽都願意做。

老天爺啊,就是別讓她出事!

月光淡薄,一輛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著。

馬車顛簸,讓畫眉頭暈目眩,駕車者粗魯的鞭打馬匹,讓馬瘋狂的跑著,馬車幾次重重的起落,都震得她五內發疼,差點要嘔了出來。

「你究竟想帶我去哪裏?」她忍著不安以及厭惡,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認得他。

那張尖嘴猴腮、目小如豆的臉,以及嘴角的獰笑,邪惡得讓她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月光之下,賈易回過頭來,冷笑了幾聲。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找了風家當靠山。留在那地方,有風家的人隨時會來煞風景,老子不能盡情享受。」他打量著畫眉,忍不住舔了舔唇,當下扯緊了韁繩。

馬匹人立嘶鳴,四蹄終於落地時,細瘦的四肢都累得發抖。

「這裏離赤陽城也夠遠了,既然等不及,咱們現在就來吧!」他伸出手,眼裏的光芒,淫邪得讓人作嘔,那隻不知做過多少惡事的手,就要摸上畫眉的肚子。

毛骨悚然的畫眉,用力揮開那隻手。

「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她瞪著賈易,雙手抱著腹部,極力想保護肚子裏的孩子。

這一揮,卻讓賈易惱羞成怒。

那張邪惡的臉,轉瞬之間,就化為瘋狂的憤怒。

「媽的!」他粗聲咒罵著,揚起了手,重重的打了畫眉一掌,打得她翻落馬車,嬌柔的身子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痛極的呻吟。

「這臭婆娘,不要以為又找到了靠山,我就不敢動。」他走了過去,嘴裏還不幹不淨的咒罵著,惡狠狠的踢了她一腳。

那一腳不偏不倚,就踢在畫眉的肚子上。她悶哼一聲,痛得臉色慘白,隻能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身子因為劇痛,不斷顫抖著。

賈易睨著她,嘿嘿冷笑了幾聲。

「老子要的女人,從來沒有人敢擋。這賤人,卻敢壞了我的事。那時,夏侯家垮了,卻走得不見蹤影,我就在心裏發誓,不論花多少功夫,都要逮到,好好的教訓教訓。」

他伸出手,抓起軟弱無力的畫眉,逼靠到她麵前。

「我倒是沒料到,竟然懷孕了。是姘上哪個野男人?還是說,肚子裏的就是風家那個老怪胎的種?」

縱然在劇痛之中,身陷險境的畫眉,聽見賈易那不堪的羞辱,卻還是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賈易隻查出,她為風家工作,卻還不知道,風家的主人其實就是那個被賈家趕盡殺絕,還能從鬼門關前回來的夏侯寅!

一陣劇痛襲來,教她痛得呻吟。

眼看那男人靠近,雖明知逃不過,她還是忍著痛往後爬退。

賈易卻上前抓住她的頭髮,用力的扯著,對著她露出鄙夷的笑。

「倒是厲害啊,才剛到這裏,立刻就搭上了個男人,還懷了野種。」他哼笑著,朝她的肚子睨了一眼。「跟了夏侯寅八年,他要是地下有知,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扯了回來,重重把她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