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餐,易耽將年秋月送回張家老宅。
張老爺子正在後院研究著圍棋,看到年秋月招呼道:“秋月,來!”
年秋月點點頭走了過去,探頭去看,張老爺子一人執兩子,黑白兩方在左上形成劫爭。
“會下棋嗎?”張老爺子捏著棋子問。
年秋月點了點頭:“會一點點,能得您指點也是我的榮幸。”
雙方布局平淡,張老爺子邊下邊說:“我聽兮兮說你是農村孩子?”
年秋月一邊落下黑子,一邊說:“是的。”
張老爺子抬眼看了年秋月一眼:“丫頭,年紀不大,下棋卻這麼激進。”
“爺爺,我年紀小,做事情難免不會那麼妥帖,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還需要您指點。”年秋月說。
張老爺子白子落下,成功消劫。在左上構築外勢。
“你是個聰明人,相信你也清楚,我為什麼留你在老宅,兮兮是個傻姑娘。從小就被我們保護著長大,有些事隻能我這個長輩來做。”張老爺子似是不經意的說。
年秋月聽出了話外之意:“爺爺,我明白。”
張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嘉霖跟我講了你家裏的情況,希望你別介意。你不想回去,我也能理解。兮兮喜歡你,我也會盡力支持她,朋友嘛,真心換真心,希望你別辜負我的孫女。”
張老爺子說完,跳出中腹,年秋月兩塊棋受到重擊。
年秋月眉頭緊鎖,被迫做活了左邊的棋:“爺爺,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我父母不惜把我餓死,也要讓我嫁人。我是命大,火化路上醒了過來。當初確實是耍了心機讓兮兮帶我走,但是我絕沒有半點想害兮兮的心。”
老爺子看著年秋月,和自己孫女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說出的話卻如此成熟,經曆也如此悲慘,內心不知道怎麼的就升起一股憐憫之心。
年秋月研究著棋局,她真是棋藝生疏了,竟然被打的這麼慘,白棋外勢很厚,她下麵孤棋也岌岌可危,年秋月一心想在下麵出棋,但張老爺子兩邊都是銅牆鐵壁,何其艱難。
老爺子眼看勝局已定,對年秋月說:“你喜歡彈琴,一會兒我讓管家把琴給你送過去,這琴空放著也是浪費了。”
不出意外,年秋月敗下陣來。
她咬了咬下嘴唇:“原來如此,是我前期看似掌握主動權,實則漏洞百出,地基打不牢,後麵隻能垂死掙紮。”
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你能這麼快就複盤出關鍵點,還是很不錯的,有空多來陪爺爺下下棋。”
張馳遠看完桌上最後一疊文件,起身揉了揉眉心,站在落地窗前,眼神望向窗外,卻見年秋月和易耽二人有說有笑進了樓下一家高級餐廳。
張馳遠使勁兒眨了眨眼睛,臉上閃過一抹訝異。
這時徐陽敲門走了進來:“先生,您讓我查的秋月小姐的資料就在這裏了。”
張馳遠嗤笑一聲,接過文件夾,打開一看讓他的笑凝固在了臉上。
“就這樣?”張馳遠不可置信地說。
“是啊,先生,我們的人反複印證過,不會錯的。”徐陽拿到消息也是不相信,反複詢問,但這就是事實。
“她是農村出來的?不是什麼京圈貴女?”張馳遠提高聲音,一邊翻看一邊問。
徐陽看著張馳遠的臉色,猶豫著問道:“怎麼了先生,是有什麼問題嗎?”
張馳遠冷笑:“嗬,假名媛是吧,處心積慮接近兮兮,一邊巴結爺爺想嫁給我,一邊還和易耽糾纏不清,一個農村出來的小丫頭,貪念還真是重。”
“準備下今天晚上回老宅,看來她一點兒沒把我上次說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