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院正語速極快，已經透著幾分責備，隻是礙於她的身份才強忍著沒有發作。
沈清漪驀地變了臉色，“怎麼可能？”
但是說完，她就想到了上次九公主被害的事——明明當時她臨走前探脈也是好好的，可她剛離開，九公主就中毒了！
所以在這皇宮裏，沒有是什麼不可能的。
“有沒有中毒的跡象？”她問。
“微臣看過，並沒有。”
“脈象有何異樣？”
“氣血虧損，大虛之兆！”
“……”
這脈象，竟然和她最初探到的一樣！
沈清漪心底驚疑，看了蕭墨珩一眼道：“王爺先行回府吧，我去太醫院看看。”
說完，便行色匆匆的轉身，往來時的方向去。
劉院正行了個禮，“八王爺，那微臣也先行告退。”
蕭墨珩冷淡的嗯了一聲，漆黑的眸子裏，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
…………
沈清漪一到太醫院，所有太醫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因為顧言在太醫院的人緣很好，她把人治出了問題，自然得不到善待。
這些勉強可以理解，但她沒想到，景帝竟然也在這裏。
她愣了一下，但沒敢多問什麼，快步上前行禮，“參見父皇。”
“顧太醫方才是你治的？”景帝淡淡的瞥向她，威嚴的麵容透著不悅。
“是。”沈清漪微垂著腦袋。
話音剛落，帝王驀地冷笑，“你就把人治成了這樣？”
沈清漪眸色閃了閃，“回父皇，臣媳方才為顧太醫施針治病，臨走之前檢查過他的脈象，確認無礙之後才離開。直到劉院正前來叫住臣媳，臣媳才知道出了事，所以現在臣媳需要再次檢查顧太醫的脈象，才能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她說這麼多，隻有一個目的。
就是再次探脈！
好在景帝沒有為難她，雖然眼神不善，但還是往旁邊挪了半步，示意她上前。
沈清漪略微鬆了口氣。
她再次探脈之後，發現脈象就和劉院正說的一樣，確實十分虛弱，甚至比最初暈倒的時候還要虛！
怎麼會這樣？
沈清漪想不通，她剛才明明護住了顧言的心脈，又施針穩定了他的病情，按理說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急轉直下。
“如何？”景帝沉聲問。
“……”
她遲疑了一下，如果把她的疑慮告訴皇上，他怕是不會讓她繼續治。
而這些太醫並沒有辦法治好顧言，否則也不會再去找她。
所以，她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父皇，讓臣媳試試吧。”
“還試？”景帝臉色更不好看了。
“剛才就是你替顧言治的，結果弄成這樣。如果不是朕剛好路過太醫院，都不知道你辦了這種混賬事！現在當著朕的麵，你還敢說這種話？”
“父皇！”沈清漪央求道，“若是其他太醫有辦法，臣媳絕對不會幹涉。可現在諸位太醫也都沒有辦法，臣媳隻能再度嚐試，否則——難道不管顧太醫的死活嗎？”
最後一句話，未免有些難聽。
景帝的目光陡然變得淩厲起來。
劉院正連忙道：“皇上，八王妃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如就讓她再試試？”
景帝冷笑，“好一個沈清漪，朕就讓你試！但你這次若是再治不好顧言，以後也就不必再去醫治其他人了！否則，朕擔心那些人都不能從你手中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