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遠本能地想要拒絕。
姬雪炎卻看了景帝一眼,“陛下,本宮認為八王妃的法子可行,您意下如何?”
景帝自然沒意見,點了點頭,沉沉的盯著葉寧遠,“葉相也沒意見吧?”
葉寧遠哪還敢說有意見,隻好青著臉點頭,“老臣自然沒意見,還請皇上立刻派人搜查,也好證明老臣的清白!”
反正,他把人關在其他宅子裏,根本不在丞相府!
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找到!
“林善!”景帝立刻吩咐身旁的人,“帶此人去丞相府,找出他的母親!”
“是!”
林善領了旨,匆匆的帶著那胡田走了。
屋子裏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葉芷溪有些緊張的看了父親一眼,葉寧遠卻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毋躁。
沈清漪很可能是在詐他——他們根本不知人在何處,甚至連“父”還是“母”都沒搞清楚,還想讓他上當?
若是他此刻心虛,回去轉移人質,那才是要暴露了!
所以現在,以不變應萬變最穩妥的。
思及此,他又鎮定了些。
時間流逝,大概一炷香的工夫之後,林善就帶著那小廝回來了。
而此刻,他們身旁還多了一個婦人。
葉寧遠看到她,臉色卻驀地變了。
“民婦吳婆子,乃胡田的母親,參見皇上!”婦人含淚跪下。
“你來幹什麼!”景帝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葉寧遠怒喝一聲。
“我為什麼不能來?”
婦人猛地抬頭,仇恨的瞪著他,“丞相大人好狠的心,民婦與兒子失散多年,好不容易相認,可您非但不肯放民婦離開,還用民婦的性命來要挾他,讓他偷盜南詔太子的寶貝!您這是要害死他啊!”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大驚。
葉寧遠又驚又怒,“你胡說什麼!”
他是真的驚了。
這個吳婆子,是丞相府的廚娘,在相府幹了很多年。他萬萬沒想到,沈清漪找來的人會是她!
雖然事實和她說的大差不差,他確實用這種方式威脅了太子府的小廝,可他囚禁的是老張,和吳婆子有什麼關係?
這分明是栽贓陷害啊!
景帝驀地冷下臉,“吳婆子,你說丞相威脅你兒子,偷竊南詔太子的寶貝?”
婦人痛苦的點頭,“沒錯,皇上!聽說那寶貝是……是叫靈蘭!如果不是您今日派人將民婦救出來,民婦現在還被關在丞相府後院的柴房呢!”
“一派胡言!”葉寧遠怒斥。
“吳婆子,你可有證據?”景帝無視了他,嗓音隱隱含著怒意。
“皇上……”吳婆子哭著道,“這種事,您覺得丞相大人會留下證據嗎?”
“所以你這分明就是栽贓!”葉寧遠喝道,“沒有證據就想指控本相,那本相是不是也能說,你被他們收買了,故意往本相身上潑髒水?”
“葉寧遠,你這個老匹夫!”吳婆子忍無可忍的罵道,“難道是我把自己關在丞相府的柴房,還是我去聯絡了南詔的細作,讓他們給我兒傳信的?”
細作兩個字落下,景帝的眼神就變了。
雖說,每個國家都會在其他國家安插細作,但擺到明麵上討論卻並不合適——尤其是當著南詔太子的麵!
沈清漪看出他的心思,幾不可察的彎了下唇。
麵上卻嚴肅道:“吳婆子你放心,若你說的都是實話,哪怕沒有證據,皇上也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葉寧遠臉色一變,猛地看向她,眼底閃動著劇烈的怒意。
什麼叫“沒有證據”也會主持公道?
那不就是明擺著要冤枉他嗎?!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