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啞透了，帶著嘶鳴般的掙紮和痛苦。
沈清漪眸色一痛，心髒也一下子揪了起來，“對不起……”
她走上前，緊緊抱住了他，“對不起蕭墨珩，我前些日子還沒有完全查清楚，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也是直到今晚才完全想明白這件事的……但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書院就出事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隻是想等事情更清晰一點……”
畢竟，那是他的母妃啊。
她知道他會傷心難過甚至絕望，那她在沒有查清楚以前，又怎麼敢跟他透露一星半點？
“清漪……”
男人趴在她的肩上，死死抱著她，像是抓著生命中的最後一根浮木，啞聲道：“我沒有怪你……這件事根本不能怪你。”
她受了這麼多苦，又因為怕傷害他，一個人承擔著這些秘密，到頭來卻還要顧忌他的心情和他道歉——這明明就不是她的錯！
都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認識這個毒婦，更不會遭受這麼多。”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
“沈清漪，真正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男人低啞的嗓音逐漸泛起一絲哽咽，讓人聽了就心痛不已。
沈清漪連忙搖頭，紅著眼捧著他的臉，“別說對不起了，我們都別說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麵目。”
蕭墨珩眼眸一緊，“我去告訴父皇！”
“不行！”
沈清漪皺眉道：“現有的證據隻能證明你不是良妃的兒子，至於良妃和常家那些屍骨的DNA——我雖然驗過，但畢竟都是已經死去的人，沒有足夠的人證，你父皇未必會相信。”
最重要的是，她昨日給景帝做過催眠測試。
景帝太相信良妃了。
她怕即便揭露了真相，景帝也會自欺欺人，寧願守著這個假常惠，也不願否定過去的一切。
那她就功虧一簣了。
所以她必須要選擇更直白的方式讓這個女人暴露！
蕭墨珩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意思，“那你想怎麼做？”
沈清漪沉默了一會兒，“她應該也察覺到我在懷疑她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對我出手，拿書院的事冤枉我——現在我如她所願進了大牢，她應該很快就會有下一步動作。”
而隻有對方有動作，那麼她也能繼續順勢而為了！
頓了頓，“你先回去吧，這兩日別過來了，我會小心的。”
蕭墨珩蹙眉，“可是如此一來，誰能保證你的安全？”
“我自己。”
沈清漪自信的道：“我還有父皇和你要守護，還有我的兩個孩子，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中——相信我。”
何況，良妃現在已經成功讓她被關進了大牢，應該也就不會偷偷動手了——否則，豈不是暴露了書院的事有貓膩？
隻要明日的朝堂上，大臣們一致同意她被砍頭，那她就是安全的。
蕭墨珩猶豫良久，終於還是抿唇點了下頭，“好。”